空荡荡房间,唯一可见是狭小窗户透进隐隐、幽暗、飘渺的光线,薄弱到随时会消逝。
正如我随你消迹而被掏空的灵魂,
仅剩悲叹、痛苦及空虚,惨淡凄凉庞大的绝望。
唯有你,宗一郎,你是那把照亮这片荒芜世界的唯一光芒。
是我眼眸专注瞻仰、唯一想拥有的曙光。
「你好,武田先生,初次见面,我是负责你的主治医师│铃木医师,」铃木医生虚情假意的招呼瞬转为一声冷笑。「很高兴你的气色看起来还不错,白蛋白效果很好吧?」
则始终不曾抬头,视线投落在轻环成圈的掌心。
彷彿,掌心正捧着易碎宝物。
不可以。不能让任何人夺走他的宗一郎…要好好保护宗一郎才行…
宗一郎,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今天特地为你带来一件礼物,我猜收到这项礼物你会非常开心。」淡淡瞥过冷漠侧脸,铃木浮起诡谲笑意,以慢动作弯腰从桌底拿出休憩中的天使,先欣赏片刻才将画调转正对则,「这是你的画吧?」
触及熟悉画面,则空无眼眸灌入细细光芒似迸射出一线曙光,修长指尖也跟着弹跳一下。
「………」…宗一郎…
乾裂唇瓣微张,溢出最深最浓最眷恋的呼唤,胸臆萦迴着甜美烙印,逐渐化成一朵甜美笑靥,则的双眼毫不掩饰彻底的迷恋,起身并伸出手就要迎回自己的天使。
铃木医生往后退了一步。
身体因久未摄食而极度虚弱,则踉跄几步就跌跪于地,仍伸长手想抓回画作,掀动薄唇,试了好久才吐出沙哑的单音。
「还……」还给我。
「不行。」铃木医生扬起冷酷笑意,又退了几步,高高在上俯视则,极为恶意摇了摇头,「我的美术造诣虽然不高,仍看得出这是一幅好画,毕竟这是你以最虔诚的心情绘下的图,我听令妹提过,这位天使就是你深爱并导致你生病的人。」
「…」则用力吸了一口气再咬紧牙关,摇摇晃晃试着站起来,步履蹒跚走向铃木,殷切眸光紧盯画作不放。
指尖才触及画框时,铃木医生冷笑了一声,一个侧身就让他扑了个空并重重跌向前。
额头因擦撞流了点血,则仍执拗的再度起身,紧盯铃木医生手中画作的双眼慑出狂烈焰光。
「…」典型的偏执狂。更加确定则为了画作不会做出过于激烈的举动,铃木医生退到书桌后再得意洋洋按下呼叫铃,两个随时待命的警术立刻夺门而入。
「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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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木医生用下巴扬向步步逼近的则,「患者情绪激动,呈现暴力倾向,麻烦帮他穿上束衣。」
两名警卫漠然瞥过则一眼,一个绕到他身后,动作熟练架住两臂,另一个打开精神病患专用的束身衣。
「放…」放开我。
若是以往,他能够轻易挣脱束缚,如今却如扯线木偶般任警卫摆布。
两名警卫帮则穿好束身衣后又架着他坐到椅子上,再用胶布绕过前胸打个死结。
确认则毫无反抗余地,两名警卫压了压帽檐向铃木医生示意就离开病房。
扭转于背并紧束的双手传来阵阵痛楚,则皱了皱眉头,又突然张大双眼瞪着铃木医生以及他为宗一郎而画的精心杰作。
这个男人是谁,为什幺偷走他为宗一郎而画的作品?这里是哪里?为什幺要绑住他?他为什幺在这里?
终于察觉异样,长久封闭的思绪重新运转,因兴趣过的相关资料飞快汇整,则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一字一字,沙哑无比的嗓音。
「为什幺,我会在精神病院?」
铃木医生充满爱心笑了笑,「因为你生病了,孩子。」
他生病了?谁说的?宗一郎呢?他记得宗一郎离开,记得哀求伯母的片段,还记得发现隔壁人去楼空时惨痛打击,然后在街上疯狂找着宗一郎的蹤影…
接下来…
他在这里!居然在精神病院?!为什幺--
麻生!
则突然扬头,两眼异常明亮,却隐隐染上悲伤色泽,「不管谁送我来这里,我要见麻生。」
铃木笑意更浓了,就像教一个始终学不会的孩子般放慢声调,口吻舞动愉悦。「不行,你病的很重,暂时不能接见家人,请放心,我会尽全力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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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寺瑛太郎担忧地看着武田麻生。「还可以吗?」
「嗯。」武田麻生信心满满点了个头,心情再也没有此刻这般轻鬆过了。「铃木医生不仅医术高明,也是个好人,我相信他会治好大哥。」
「那就好。」西园寺瑛太郎高兴的露齿而笑。
武田麻生将头枕向瑛太郎的肩坎,全然满足的吁了一口气,「瑛太郎,明天陪我去买油漆好不好?」
「买油漆?」西园寺瑛太郎圈住娇弱的肩头,心疼地皱了下眉头。麻生又瘦了。
「我从铃木医生那儿现学现卖,他说蓝色可以稳定情绪,我想不久后大哥就能出院,换个色彩转换心情,就当做重新出发。」
「嗯,好啊,明天下午二点,可以吗?」只要麻生不再愁眉苦脸,他就开心。「我想租几只录影带,漆完一起看,妳想看哪类型的影如果└】..片?」
「录影带?」武田麻生这才惊觉已经二年多没看录影带了,为了大哥的事无暇玩乐,也冷落了瑛太郎。
不过大哥正在接受铃木医生的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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