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擦黑的时候,十阿哥带着人再次出发了,九阿哥很形式主义的让人去买了些梅脯,放在小酒吊子煮着,笑着说等弟弟回来再开始喝!
八阿哥扶着额头不做声,让人摆了晚饭,同九阿哥慢慢吃完了,让人端了茶水来漱口:“吃饱了吗?”
九阿哥摸着肚子满足的说:“吃饱了,跟哥你吃饭最舒服了。”
八阿哥点点头:“吃饱了正好干活,去,换了衣裳一起走。”
九阿哥愣住了:“大晚上的去哪里啊?”
八阿哥已经站了起来:“当然是去看热闹,难得有机会让弟弟出风头,还不给他机会显摆吗?”
九阿哥恍然大悟,利索地跟上八阿哥一起向外走。
私盐贩子从来都是月黑风高夜才出行的吗?当然不是,急流蜿蜒愈发需要月明星光渔火的光亮。只是候到夜半才正好动身。
哗哗的枯燥流水声在风声兽鸣中显得很悦耳,九阿哥在高处的岩石上给自己寻了个好位置,回头看看自己的哥哥:“哥,我们这样偷偷的看?”
八阿哥笑着说:“这是自然,他要是赢了我们就好帮他庆功,他若是输了,我们赶快回去,全了他的面子。”
九阿哥把头昂得高高的:“我弟弟,怎么可能会被输两次?”
说着,又看看一脸微笑的八阿哥说:“再说了,我就不信哥哥你没帮他!”
八阿哥理直气壮地说:“我能怎么帮他?下面站着的可是他自个!”
九阿哥嗤了一声,懒得跟护短的哥哥继续废话,转头盯着下面夜色中的岸边,安静,平和,仿佛世界都沉睡了。
虽然是夜半,天上的浓云都被大风吹散了,半轮好月亮照得江面上波光粼粼,借着这般的好风,船只们在江上如织梭,等到静了,才看见上游来了几条小舟押送,一艘大船拼命摇橹,混不惧江岸上的嶙峋怪石。
眼看那船就要顺顺当当再次逃脱,九阿哥心里一点都不慌,自己弟弟是个聪明的,断不会连续吃两次亏,今夜必有布置。
果然,那船行到水上,只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条火线便在暗夜里烟炎腾天了,那几只小舟打算冲过去,可那火实在烧的高,原地打着旋磨子转圈圈出不去。
那大船却一点没停,愈发加快了速度,打算突破包围,可是耳边噗通噗通几声闷响,顿时知道不对了。
整个江面被炸得是水汽漫天,飞ji-an的浪花打得大船摇摇晃晃,小舟上的人已经撑不住了,只得弃了小舟,拿了芦苇管子就往水里跳,指望着能从下面游到岸上。
九阿哥站在高处,看得一清二楚,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忍不住开始夸弟弟能干,八阿哥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面,顾不得说话。
接着又是几声巨响,看来十阿哥预备着了好多炸药,那大船终于也开始散架了,水面上尽是哭喊声,还有噗通噗通跳江的声音。
待得时候差不多了,十阿哥已经擒获了大部分人,九阿哥就催着八阿哥动身:“哥,咱们预备的好酒还不送下去?”
八阿哥笑着说:“还用你说,走吧。”
到了山下,八阿哥亲自带着弟弟站前面,给得胜归来的兵士一人一杯热酒,人人都仰脖饮了,心里肚里都暖洋洋的。昨儿的冯参领也来了,不过今日脸上再不是昨日的颓丧了,接了酒杯,还谢了阿哥们的赏,这才喝了酒。
十阿哥却走到了后头,九阿哥脖子都伸直了,还没有看见他,正疑惑的时候,冲过来一个黑头黑面的家伙,抢了九阿哥手里的酒杯,九阿哥正要发怒,却发现这个黑乎乎的满身血腥气的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弟弟。
九阿哥嫌恶地拿手帕把手擦了老半天:“你怎么搞的,这脸上不是你的血吧?”
十阿哥喝了酒,又夺了九阿哥手里的手帕开始擦脸:“不是,我这么厉害,怎么会让人近身伤我?都是那些贩子的血!”
九阿哥扬起眉毛:“这么多人,你何必动身弄脏了自己呢?”
十阿哥裂开嘴巴,一团黑冲露出一排白亮的牙齿:“我也是男人了,不上场杀几个人岂不堕了咱们满人的威名?”
九阿哥知道他说的是真理,还要再反驳的时候,八阿哥开口了:“看来你也蛮j-i,ng神的,走,让人把他们押走,你跟我回去再喝几杯。”
十阿哥正愁着没时间炫耀自己的勇武,听得这话,乐不吱得就跟着八阿哥走了。
一路上十阿哥都在津津有味地讲着他是如何神勇,如何制敌在先,八阿哥笑眯眯听着,他懂得,初次的战斗总是让人特别兴奋,这时不需要评论,只要聆听和赞美就可以了。看着弟弟闪闪发亮的眼睛,嗯,比在京城的时候有神多了!
十阿哥嚷嚷了一路,九阿哥也明白自己弟弟心里得意,一路陪着也不错,就算嫌弃他闹腾也忍着不说。
手舞足蹈连说带比划的十阿哥终于冷静下来,端起杯子喝茶的时候,冯参领带着人来汇报战果了。
八阿哥待得他们说完了,才回头问十阿哥:“咱们过些日子走了,那些私盐贩子再出来怎么办啊?”
十阿哥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也值得拿出来说,就比照今儿不就完了?”
八阿哥笑笑,旁边九阿哥已经有些懂了,忙抢着说:“别的不说,只你今天丢到江里去的火药都值不少银两,私盐贩子日日都有,哪来这许多火药消耗?”
十阿哥语塞了一会,强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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