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哥就是八哥,做什么都能有模有样,十阿哥不禁为自己的哥哥好好好得意了一番。
马蹄踢踢踏踏地敲打着青石板路,大阿哥同八阿哥并骑在不太宽的路上,初升的月色太美好,两个人都不太想讲话,这样安静,挺好的。
回头看看弟弟,面容在月光下有些模糊了轮廓,大阿哥眨眨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想起刚才在水牢里,童林死狗一般不肯吭声。
大阿哥原本就不乐意把童林的命留下来,是的,这个人是本事大,可是如果不被人所用,再大的本事都是白费,甚至会变成于己有害的存在,可是弟弟却胸有成竹让自己放心。
大阿哥虽然瞧不上童林,却着实满意他那身功夫,有这样的拳脚,简直就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嘛!老八能有什么法子?
谁知老八神神秘秘地捣鼓了下,派出去的侍卫领了几个养善堂的孤儿过来,往水牢一送:“你要么乖乖跟爷走,要么这些孩子就给你陪葬!”
一席话出来时掷地作金石声,连大阿哥都被吓到了!可也巧,那童林天不怕地不怕的,偏偏就吃这套,牛一样喘了半天,还是举手发了誓。
回头看看身后骑在马上歪歪倒倒的男人,他后面是一串东倒西歪的矮冬瓜,这样的画面无比温馨。
大阿哥只觉得刚才的一切都如梦似幻,回想起来那么的不真实!自己就这么收服了一个绝世高手,对自己声说声听?
大阿哥突然就觉得自己看不懂这个一向得自己心的弟弟了,是什么时候开始,他成长得这么快,快到自己都来不及发现他的改变?
那个面皮薄又心肠软的弟弟什么时候变得手段如此老辣?他现在不过才十六岁,刚才站在y-in森的水牢里,他的脸色比那些刑具更凛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原来她已经可以把人心捏在手心随意揉搓,再往后呢?大阿哥有点不敢想下去了!
:“大哥,大哥!”
八阿哥看着大阿哥一直在发愣,忍不住开口唤他:“可是刚才水牢里气味不好?弟弟这里有荷包,大哥你拿去去去秽气吧!”
递到眼前的是一个有些旧的荷包,穗子都有些卷曲了,大阿哥接过来放在鼻子下,有橘梗的香气,这是弟弟随身的东西吧,大阿哥深深吸了几个气,把荷包收起来:“这味道我喜欢,归我了啊!”
八阿哥高兴地笑笑:“嗯,大哥你不要嫌弃就好!”
:“老八啊,晚上想吃什么啊?”大阿哥悠闲地问着。
:“都好吧,在南边待了这么长时间,弟弟就是有点想这边的饽饽和面条了!”八阿哥有些神往地说。
:“回去就吃!”大阿哥霸气地摆摆手许诺着。
坚定的面条党在红烧兔丁的攻势下完败!更何况还有蜜汁烤兔的埋伏,让人如何不缴械?
吃得高兴的三人完全忘记了四阿哥的存在,毫无负疚地大吃大嚼着,配着一路带回来的好酒,还有窗外的好月色,桌边人的好心情,这一顿饭堪称完美。
而十阿哥新收的坐骑也终于得到了八阿哥的认可,的的是一匹好马不是吗?哪怕它对着八阿哥喷唾沫也是种个x_i,ng。
八阿哥谢绝了十阿哥要带着自己溜一圈的无耻提议,大着舌头告诉他:“你,你,你不就是驯服了匹野马吗?”
:“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八哥我,今儿可是驯服了一个野人!”
扶着树干歇歇脚的八阿哥没有注意到十阿哥脸上的变化,继续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那刀可就比着你哥哥我的脖子,我但凡一动,这条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老十啊,到时候你舍得把这马剐了皮给哥哥我装裹?这也算为国捐了把躯吧!”
十阿哥脸上的表情可以用j-i,ng彩来形容了,青的红的不知道是气出来的还是担心吓出来的,可是八阿哥已经醉了,今儿他真的挺高兴的,都说得意了就容易忘形,果然是有的。
八阿哥只觉得自己飘飘然,整个人像踩在云朵上,这样漂亮的翻身仗可要对着弟弟说道说道,八阿哥犹如一个渴望得到表扬的孩子,絮絮叨叨地不肯闭嘴。
守着奴才们安置了八阿哥去歇着了,十阿哥再没有心思歇着了,把马起云拉了出来,细细地问了问情况,十阿哥更郁闷了!八哥是傻了吗?这样的危险分子居然还想着收归己有,不怕晚上被人暗算?
汾酒入口绵长,回味悠久,最重要的是,醒了不上头,八阿哥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身子软融融的,舒服的不想挪动。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早早就起来,一直等着这院子动静的十阿哥冲了进来,问他要一个解释,还来不及编好故事的八阿哥被捉了个正着,叹口气,面对弟弟的质问,八阿哥居然觉得幸福的很!
低着头等十阿哥喷完火,八阿哥就丢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老十,驯马有意思不?”
十阿哥愣了愣,下意思地点头,八阿哥就笑了:“驯马也有危险的,可是只要你觉得有意思我就不会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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