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侍卫耍起了无赖,抱手的抱手,抱脚的抱脚,五六个侍卫齐上阵,把直郡王勒住,五六个人一齐向外挪起了步子,另外的侍卫迅速把地上的张明德拖进了屋子里,往床上一丢,出来锁住了房门。
直郡王被人抱着脚不沾地出来院子门,里面立刻被人关上了,直郡王虽然生气,也知道再闹下去无益,若是真的把人打死了,反而这口气出得不扎实。
旁边的侍卫作好作歹把直郡王劝上了马匹,望着他走远了,才回去,领头的是安亲王家岳乐的嫡次子奇昆,抓了抓头发,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真是晦气!”
张明德被丢到床上去,浑身疼痛,哎哎呀呀叫唤了半天,也没有一个人进来瞧瞧情况,张明德不是笨蛋,直郡王突然态度大变,一定有什么破绽,可恨自己躺在这里,连个打听的对象都没有。
好容易挨到夜晚,才有送饭的婢女进来,张明德求她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深深浅浅打听了许多,可是却一点音讯没有打探出来。
挨到夜半的时候,张明德缓了一口气出来,自己拄着个拐杖挪到门口,把箱子里压底的一包金银托在手里,寻了平日里最说得上话的一个侍卫,递了过去。
那侍卫也是个j-i,ng乖的,笑笑收了怀里才说:“怎么回事爷也不知道,只是知道王爷从皇上那边过来的,道长你是聪明人,有什么法子快点想,有什么门路快点去寻,直郡王可不是好惹的人啊!”
张明德一听这话,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站了许久才缓过劲儿来,颤抖着声音谢了那侍卫的提醒,慢慢又挪回去了。
那侍卫走出去,把怀里的金银包儿拿出来瞧了瞧,挺满意,挑了块大点的金子朝队长走过去:“哥,分你点好的!”
奇昆笑着不肯接:“你小子真是眼皮子浅,这人收了多少香火钱啊,才分你这么点!”
那侍卫憨憨一笑:“我又不缺钱,再说了,他也挺可怜的,我瞧着今儿直郡王可是下了重手的啊!”
奇昆撇撇嘴巴:“这样招摇撞骗混饭吃的人,有他吃r_ou_的时候,就有他挨打的时候,你可怜个什么?”说完又叹道:“可笑前儿咱们还差点信了他,要是真信了他,爷那小桃香只怕就被他得了去呢。”
侍卫点点头:“说起来还是八贝勒爷聪明,根本不信他,连门都不让他进去,等日后对出来,少了多少是非啊!”
奇昆扬起脖子:“那是,八贝勒爷是什么人啊!爷这么些年跟着皇帝,就没见他出过错!别人都说他是在府里躲羞,爷看那,贝勒爷是懒得同这种人较真!”
侍卫点点头:“队长你说的是,我也觉得八贝勒爷好!”
奇昆敲了敲他的脑袋:“还用你说啊!爷的阿玛成日在家里夸他呢!”
歪倒在床榻上的张明德左思右想,皇帝同直郡王都厌弃了自己,富贵荣华就不谈了,自己这条贱命可怎么保全呢?
斜月沉沉,晓星渐落,一夜之间,张明德仿佛老了十几岁,脸上的纵横沟壑里藏满了惊恐。
抖着手换上了新道袍,张明德撩起盆子里的残水擦了把脸,以指为梳胡乱捋了捋头发,重新挽了个发髻,拄着拐杖打开门,看着眼前熟悉的面孔,张明德深吸一口气,大声地说:“我要见太子!”
第249章 梁园日暮乱飞鸦(下)
侍卫们惊讶地看着张明德发着j-i,ng光的眼睛,这个人傻了吧?已经被皇帝和直郡王当做了眼中钉,还敢去招惹那位?
见侍卫们没有反应,张明德沉着声音说:“本道要见太子,若是你们耽误了,只怕太子殿下要怪罪你们!”
侍卫们还在犹豫的时候,张明德已经开始冷笑了:“你们莫要自误误人,本道既然敢这么做,就敢承担。”
太子爷正自己宫里大摆筵席,招待詹事府的官员们,赏下去的是今年新贡上来的流金酒,统共山西就进了十五坛进来,太子爷就逼着凌普拿了十坛给自己,反正皇阿玛也不爱用酒,放在内库里也干等着变酸,倒便宜了那帮内侍。
招呼着众人吃吃喝喝,太子爷大打温情牌,一会儿问候家人,一会儿关心身体,许了把子侄送进宫来做亲卫,又许了族亲的年底提拔,太子属下众人皆感受到了主子的恩待,激动地举杯相对,满口肝脑涂地以报,这样好的氛围,实是幸事。
等到外边有人进来传话的时候,太子爷已经微醺了,待得一听是张明德,冷冷吩咐:“给爷打出去,这样的妖道,孤不稀罕见!”
哼,满口诬陷孤的儿子,没事就把大哥推出来抢位置,还敢说自己是半仙,那岂不是说大哥才是天命所归?那孤是什么?
张明德在毓庆宫外看到一脸黑气的内侍走出来,傲慢地说着:“太子爷有令,把这个妖道打出去!”
心里知道这下不好,只怕回去后再没有后路了,连忙挣脱开身边侍卫的压制:“我有重要消息要报给太子,若是太子不见我,只怕大难临头!”
那内侍哪里听得这话:“还不掌嘴?这样的话你也敢说!”
张明德左右躲闪着,一边大喊:“有人要刺杀太子,我知道是哪个!太子若是不见我,这怕活不过今年!你不传话,就是其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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