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末吃饭的时候略显沉默,席宝根和席宝春席宝秋两个人还常常说两句学校的事情,又是985又是211的,还有英语四六级。
席末也不全不懂,只是懒得c-h-a嘴,免得让人当白痴。李四梅好强的x_i,ng格一如既往,一会儿给女儿夹鱼r_ou_,一会儿又给儿子夹醋排,席大丰她都没落下夹他爱吃的豆角炒r_ou_丝。
嘴上也不少场面话,什么席末的菜烧的好,味道全,什么老人家太见外烧一桌子菜,都吃不完。反观王来娣就差远了,冷漠又y-in冷,时不时来两句捕风捉影的话。大致意思就是这些菜不便宜,老人家穿的新袄子也花了大钱,还说冰箱很好看,那愤愤不平的样子像是这些都是她花的钱一般。
李四梅两面三刀,也不搭理王来娣的话,左右直说席大丰又升职了,女儿也考了研,气的王来娣呛了好几回。
席大丰席大伟两个倒是哥俩好的你一杯我一杯,谈谈庄稼,谈谈时政,气氛融洽的很。晚餐结束,张n_ain_ai一脸严肃吩咐让大家坐好,她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老人喝了一口席末给她泡的茶,咳嗽一声正了下口风,才开口:“大伟,今天就着一大家人在一块我要说个事,你爸正好也在听着。”
席大伟见大家都看着他,结巴的问:“妈,什么事情得弄这个排场?”
张n_ain_ai也不拐弯抹角,瞥了眼在那里做小动作的王来娣,继续说:“席末小伢子今年六月份走大城市,走的时候我不晓得他身上带了多少钱,我见他穿着宝根的衣服,上不上下不下,走大城市穿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就悄悄塞给小伢子几百块买衣裳。小伢子争气,过年回来也拿钱跟你们交了差,你夫妻俩因贪心不足狠心的当晚就将孩子撵出了家门。小伢子在外面打拼了大半年,在外面要拿人钱看人脸色,回来家里送钱给你们,你们还甩脸色不让孩子进家门。你们先在就给我说说,当你大哥一家的面说说,这是为了个么事?”
席大伟满脸涨红,老太太这还是给了他面子,家丑不可外扬他也是晓得的。席大伟这个来那个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倒是让席大丰一家看的有趣。王来娣见丈夫不争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嚷道:“妈,你不要讲你一个人的理,这事儿能全赖我和大伟吗?小伢子走大城市赚了钱谁不喜欢,可是他却放弃了这么好的工作要回来家里种地,他种什么地啊。我夫妻俩还没老到动不了骨头的程度,家里的地我们自己种,他只管走他的大城市。哪晓得他拎不清死不低头,说是把工作辞了,我们说两句他就起身甩碗走人,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么样?求他啊,他是我们的祖宗不成?”
老人将手里的茶杯一跺,抽着拐杖敲了下王来娣前面的桌面,说道:“他种什么地?他种他自己的地!你有哪门子权利说他没地种,左右他姓席是我老席家的,你一个姓王的翻什么嘴皮子。我还没死,今天把话先搁这,大伟家的家产你别想动一分歪主意,宝根有一份,小伢子肯定是有一份的,你要是敢逆反了,我老人家也不怕丢人,写张状纸到村里,不行就到乡里镇里,人要脸树要皮,你一个当娘的就得有当娘的样子,自己不想好,也得为子孙积点y-in德,别坏了老席家的门风。”
席大丰见老娘生气,便起身安抚,心里也埋怨自己的弟弟,惧内也有个限度,对自己的孩子还能分两样心?王来娣被老人震慑,现在虽说是共产主义大社会,说着男女平等,但是在这个民风还是很传统的农村要是背上不孝虐儿的罪名,怕是走到哪里都让人瞧不起的。
席大伟被惊的站起来,看看沉默的席末,知道他不会开口,席大伟只得说:“妈,你别生气,都是我的错,这事不全怪来娣,当初就是我做错了,来娣她来娣她心里是怨着我的我知道。小伢子的事情就是我造的孽,妈,你要骂要打就搁我身上。”
底下几个小年轻思维还是很超前的,在他们眼里这种场面只是那种封建社会才存在的,他们崇尚的是民主和开化,像这种动不动就拿辈分说话他们是瞧不上的,但是碍于尊重,他们保持缄默。
老人家拿出了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拍在桌子上,看了看供桌上老爷子的牌位,叹口气说:“大丰大伟你们两个在二十年前就跟我和国行分了家,你们俩各自组了户口,有了户口本。小伢子的事情你们几个心里都门儿清,当爸的不像当爸,有个妈像是没妈。小伢子跟我说了,他得自立门户,跟我过一块儿。这事我已经决定了,跟乡里大徐家的丫头打了招呼,她说这事儿能办。小伢子我不想再搁到你夫妻俩那里糟蹋,放我自己身边,我这一把老骨头还能照顾着点,你们不稀罕他,我稀罕,老席家的我都稀罕。”
这事情任凭王来娣怎么撒泼耍赖都已经尘埃落定,以后席末之于席大伟家就是一年三节礼外加两人生日礼的关系。席末终于脱离了那个冷漠如斯的家,他冷暖自知了二十年的家。田地王来娣口头答应了分给席末两亩,只是那两亩地是队里山脚的沙田,半旱地,种植水稻的话到了干旱的时候肯定是没有水的,通常这种地都是用来种棉花或者其他旱地作物。六亩的人头山也是那种老山里人烟罕至的石头山,山上估摸着那点树木也是不够席末砍的。至于家产,席大伟还健在,哪来的家产可分,王来娣还一个劲要席末每年得交纳孝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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