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言看到杜子腾手里的软鞭,发了一会儿呆。
这时排骨已经好了,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纪言赶忙把已经炒好的排骨盛到盘子里,没有时间理会多出来的那个人。
看着色香味俱全的排骨,纪言没忍住,先拿起一个排骨派自吃了起来。
杜子腾:……
杜子腾还在苦苦维持着戒备的姿势,小身板笔直笔直的,特别的有形。
没人看到棚上倒挂着一个人,身子紧贴在房梁上,睁着大眼睛盯着厨房里的两个人。
看着站的紧绷笔直的杜子腾,又看看啃着排骨的纪言,沙郁金龇了龇尖牙。
纪言吃的实在是香甜,沙郁金摸摸空空的肚子,犹豫了片刻,然后脚尖勾住房梁,整个人都倒挂下来。
纪言吃的过瘾,看到从天而降的一张人脸,吓了一跳。
脸挨着脸,沙郁金看到近在咫尺的排骨,好声好气的商量着,“给我一块排骨呗。”
体型巨大的沙郁金,佝偻着腰,眼睛发着红光,嘴上尖尖的獠牙十分骇人。
纪言和杜子腾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这个大叔的样子,应该是得疫病了吧。
不是说得这个病的人会控制不住的要喝血吗?
怎么这个人要吃排骨?
看到这两个小孩子成功被自己吓呆傻了,尤其是看到纪言,嘴里叼着排骨,忘记咀嚼的样子,沙郁金心里相当不好意思。
懊恼的挠挠头,声音降了半个调,安慰着,“你们别害怕,我能控制住我自己,不会喝你们的血,给我排骨,乖。”
“你饿?”纪言往后退了一步,试探的问道。
沙郁金闻言更不好意思了,凶恶十分的夺过纪言手里啃了一半的排骨,狼吞虎咽起来。
杜子腾看着这个得了疫病的人毫不客气的拿走了自己的宵夜,不甘示弱的从盘子里抢过了两块,也开始啃了起来。
沙郁金大方的把盘子放到三人中间,和纪言、杜子腾一起分享抢来的战利品。
纪言: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呢?
杜春雨来到厨房后,见到的就是三个人特别和谐的站在炉子边上,都安静的捧着一块排骨,啃的很是香甜。
沙郁金见杜春雨来了,连忙伸出袖子把脸遮住了。
杜春雨拽开沙郁金的遮羞布,看了眼沙郁金嘴上的獠牙,道,“你也染病了?”
沙郁金沧桑的摆了摆手,“不可说,不可说!”
嘴里叼着一块排骨,手又伸向盘子,拿走了最后两块骨头,心酸的走了。
“哥,你认识他?”杜子腾问道。
“嗯,认识。”
“是谁啊?”来到江宁这么长时间,杜子腾自认也见过了不少得这病的人,可在发病的时候能控制住自己的,还真的从来没有过。
“沙郁金。”杜春雨答道。
听到了这话,杜子腾惊得瞪大了眼睛,沙郁金?
看到杜子腾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纪言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问道,“沙郁金是谁?”
杜春雨和杜子腾对视了一眼,然后娓娓道来。
这沙郁金,是土生土长的江宁人,虽生在普通百姓家里,但自小就勇猛过人,胆量也不是一般的大,在邻里乡间颇受推崇。
本就长的十分俊美儒雅,再加上一身的功夫,自然是走到哪就被人夸到哪儿。
自从江宁有人染病后,知府胆小怕事,把所有得病的人都抓起来了。
一开始,人们想着这知府可能是在做好事,把病人集中起来管理治疗,可谁也没想到,黑心的知府竟然趁着黑夜把生病的人都活活烧死了。
上百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不论病情轻重缓急,皆被绑到柱子上,一律处死。
等到第二日清晨,病人的亲属们都领到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的,不知道是哪家的人烧成的灰。
知府的解释是,得疫病者,在月圆之夜集体发狂,为了防止病情扩散,遂把病人全部烧死。
虽然以百名病人的焚烧为方法,可这疫病并没有就此结束,反而越来越严重。
渐渐的,江宁三分之一的百姓,都感染上了这病。
失去亲人的百姓,怒不可遏,可又无处申诉。
官府上下勾结,江宁城中,无人可出城向朝廷说明江宁现状。
况且,就算有人逃出城去,也会被知府派快马拦回。
后果是,乱市削首。
没有出路的百姓们找到了沙郁金,仗义的沙郁金当即立断,带领着满城百姓,杀到了衙门。
彼时的姜知州,还在衙门内宴请宾客,醉卧在美酒声乐之间,不知今夕何夕的模样。
就算被沙郁金抓住放到凌迟台上,依然迷迷糊糊的高声不停的叫着“美人”二字。
处决了姜知州,知州下面的小官也仓皇出城,偌大的江宁城,竟没有一个能主事的人。
百姓一致推选沙郁金为这江宁新知州,可无诏不得自行封官,否则那便是乱臣贼子了。
沙郁金虽未领命,但却当起了江宁实际上的掌门人。
安抚人心,治理瘟疫。
虽然瘟疫并没有有所好转。
不过这里的百姓都适合了这种生活状态,苦中作乐,生这疫病,不会死,只是x_i,ng嗜血,白日困倦而已。
杜春雨初到江宁城时,沙郁金帮了不少忙,帮杜春雨笼络人心,想办法治理疫病。
现如今,连沙郁金也染上病了吗?
杜春雨思考了片刻,对纪言说,“行止,你在衙门里,不要随便出去,我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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