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说这些。朕叫你来,是问问你们府上怎么就分家了?”
“上皇明鉴,耀昀有幸得了爵位,圣人也赐了府邸,不好再和父母挤在一起。再者,耀昀的孩子马上就要出世了,也要给他留份家业。”
“没受委屈?”
“没有。”史仲竹抬头看着太上皇,诚恳道:“谢上皇。”
太上皇问他受委屈没有,说的不仅是分家时在家产分配、父兄态度之类的,史家人的关系一向很好,太上皇也相信史鼎不会亏待他。太上皇问的是,分家是否出自本心,是不是被舆论、圣人的意愿绑架?为何史仲竹总情不自禁把太上皇看成自家长辈,因为他总是用长辈的身份关心你,而不是一个皇帝。
史仲竹在心里告诉自己“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之类的名言,可还是忍不住把太上皇当做是长辈,模仿对象,现如今,对着太上皇,总是容易叫成“圣人”,总认为心中的“圣人”还是他。
“没有就好,就好。”太上皇点头,随即道:“听闻你书画双绝,给朕画幅菊花隐逸图瞧瞧。”
史仲竹噗嗤一笑,到:“您还不知道我吗?书,还敢卖弄一二,画,都是糊弄外人的。耀昀每次在外面画的东西,都是早在家里临摹过多次的,您看我在外面画过同样题材的吗?“太上皇愕然,没想到啊?这年头,才子,都是真才实学,不然很容易露馅的,哪儿有这种。
史仲竹解释到:“耀昀要是一般寒门士子自然有人挑衅,可臣是您亲点的进士,家中富贵,少年成名,那些文人,就是我有一二不妥,也自然会给我找借口圆过去的,所以……”“所以,你才不乐意常去文会。”
“上皇圣明!”
“你哟!”太上皇笑点。
史仲竹出了皇宫,就去户部告假,四川清吏司的郎中姓汤,真是汤到(摊上的意思)史仲竹这个人了!早知道员外郎这个职位是安排关系户的,可混到史仲竹这个地步的也少,好几天不来上班都有的,汤郎中又能说什么。
“伴架也是公务,谈什么告假,耀昀自去就是。”
史仲竹谢过通情达理的上官,又给四川司叫了一桌席面,说是给各位赔罪,他耽误工作了,连给四川司跑腿的打杂的也算上,倒得了一番感激。
第二天一早,史仲竹就进宫接太上皇到郊外的百花园游玩,趁着上午精神好,史仲竹先请太上皇爬山。
“以前倒没听说南边有什么名山。”太上皇对周围还是很熟悉的。
“也不是名山,一个小土丘,真有名山,也轮不到耀昀啊。”史仲竹打趣,马车经过百花园不停,直接驶向灵山。
灵山休整的时候,取的就是曲径通幽,精致风,马车是上不去的。史仲竹扶太上皇出来,高伟公公、太医、侍卫,一行人往山上走去。
“你说这山叫什么名字?”上皇问到。
“灵山。”
“灵山?本就是这名儿?”
“不是,是耀昀取的。”
“你不是信道家的吗?”太上皇诧异到,灵山是佛家如来佛祖修行的圣地,你一个道士凑什么热闹。
“上皇……”
“换个称呼,出门在外,别惹人注目了。”
的确,他们今天一行人都穿的便服,身体面部也没有什么明显特征,史仲竹斟酌道:“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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