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淮第二次捂他嘴。
薄渐几乎被江淮按在了墙上。江淮一只手握着他手,抵在他腹前,一只手蒙在他嘴唇上。
刘毓秀似乎也不是来找人的,她停在了外面,响起了水流冲在杯子上的水声。
江淮慢慢松下劲来。
薄渐用舌尖很轻地顶了一下江淮的掌心。s-hi漉漉的,又柔软。江淮猛地蜷紧手,收回来盯着薄渐。
薄渐垂着眼,好像什么事都没做。只是一个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拽进厕所的无辜的好学生。
“你……”江淮就挤出一个字。
水流停了,高跟鞋咯哒咯哒响,刘毓秀好像走远了。
看见刘毓秀,江淮就他妈的头疼。他深呼一口气:“主席,我没洗手。”
薄渐轻声问:“很脏么?”
“废话。”
薄渐:“那你去学校便利店帮我买瓶漱口水?我……”
江淮丢过来一块泡泡糖。
薄渐接过来……甜牛奶味。
薄渐先推开男厕门,洗手,抽纸,擦干净,把纸巾叠好扔进垃圾桶,才拆开泡泡糖:“江淮,你怎么老在厕所吃糖?”
江淮:“……”
“滚。”他没什么表情也给自己拆了块,“我不是在厕所吃糖,我是在厕所抽烟。”他把糖纸揉成一团,“抽完吃糖盖烟味。”
两个人出了厕所。
走廊拐角站着俩人,一个刘毓秀,一个德育主任。
刘毓秀声音尖锐得像是刀刮玻璃板:“主任,我刚刚绝对看见两个学生从窗户翻进来了!现在都躲进男厕所了……这是在干什么?就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瞎打瞎闹?眼里还有没有老师了??”
主任:“……先等等,我们这是三楼……”
“三楼外面不是有个大台子吗?现在的学生都把学校当什么地方了?公园??简直……”
刘毓秀突然闭嘴了,转头过来。
江淮手比脑子反应快,立马就把薄渐冲锋衣的帽子给他扣头上了,拽着薄渐:“跑!”
德育主任反应过来:“你们俩站住!”
江淮头也不回,撒丫子往前跑。
德育主任今年四十,身材保持得还不错,他一见前面俩学生跑了,当即就拔脚跟了上去:“你们俩!跑什么跑!”
他不用抓人,看那辫子就知道其中一个是江淮。
另一个j-i贼,把校服帽子给扣上了,光看个背影看不大出来……但也眼熟,估计是跟江淮不分上下的年纪吊车尾之流。
“站住!有什么好跑的!”
德育主任说的是真心话,别说其中一个他都认出来了,就是没认出来,东楼他不比这些学生熟,前面走廊拐过去就到头了。
德育主任这么一想,跑也懒得跑了。反正又跑不了。
人到中年,比不上这些上蹿下跳的小孩了。再说跟几个学生屁股后面撵,有失为人师的风度。
但德育主任万万没想到,当他胸有成竹地拐过走廊的时候,走廊死角里一个人都没有。
只有一扇窗户大开,往走廊灌风。
一般跑跑跳跳,江淮不太容易岔气。但一有人撵他烦他,他一分神,就容易岔气。
江淮粗暴地踹开天台门,冷风一下子从天台灌进来,刚刚出的汗几乎一下子就被吹得冷干,贴在皮上。手臂一下子就激起一层j-i皮疙瘩。
他喘着气往前走,扯了扯衬衫衣领,解了粒扣子。
江淮弯着腰,手撑在大腿上。他往后扭了扭头。
好学生跟他一起上了天台。工工整整的冲锋衣被他攥得乱七八糟,袖口堆着褶子,帽子也七零八落,压着薄渐的头发。
江淮突然就笑出声:“爽吗?”
主席倒也没恼。他合上天台门,拉了帽子下来:“其实有监控,跑也没用。”
“那你可以呆着别动,”江淮笑,“跟我跑什么?”
薄渐笑了笑,算是回答:“挺爽的。”
江淮不大来天台。今天是第一回 。
天台定时有人打扫卫生,卫生条件还可以,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倒是叠着一摞被风吹得满地狼藉的废卷子。
江淮抽了两张纸铺好,一屁股坐在地上,仰起头,眯着眼看天。
天色很好。
薄渐脱了外套,细致地又把袖口,衣摆全部一点点抚平整。他对叠了下,递给江淮:“要么?”
江淮扭头。薄渐里面也只穿了件短袖衬衫。“不用。”江淮没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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