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拍了拍她的肩,也走了。
郑成睿推了推眼镜:“女人心,海底针。”
宋余杭万分同意地点了头,跟上众人脚步:“女人心,海底针。”
***
按严格的程序来说的话,即使是命案也该先找到死者的家属再进行解剖,可是现在尸体已经成这个样子了,案发现场周边也没有任何能证明死者身份的东西,仅有的一张纸墨迹也被完全晕开了需要时间做进一步的技术复原。
是以林厌还是决定先剖了再说,尸表特征会随着时间温度的变化而变化,每耽搁一分钟就离真相越远了一步。
她拧开水龙头拍起水花打在脸上让整个人的温度消散下去一些,发昏的脑袋也恢复了些许清明,接着洗手消毒穿防护服戴面罩一气呵成,全副武装地走进了解剖室里。
即使是一具无名尸体,她还是保持了足够的尊重,手术刀垂直放于胸前,微微低头默哀了一分钟。
段城打开了摄影机。
“2008年6月1日,下午13时四十五分,死者未具名,第一次尸体解剖,现在开始。”
***
作训室。
一块白板,上面贴着现场的照片,以及用黑色水笔写出了目前已知的线索。
“通过走访现场目击证人得知,嫌疑人李厉于昨夜凌晨四时五十五分左右开车进的工地,在楼前准备卸货来回碾压了十多遍,五点半左右工地工头刘志起床上工发现了被害人。”
“被害人被发现时已死亡,脖子以下全部卷进了车轮里,尸体高度损毁,血泊面积大概1.0x1.2米,其呈中间深四周浅的形状分布着,通过法医的现场尸检我们得知,死者为一十八岁以下的年轻女性。”
“其颅骨粉碎性骨折,创面生活反应明显,符合高坠伤的特点。”
“等下——”张金海打断了侦查员的话:“也就是说死者是坠楼死的,而不是被卡车碾死的?”
“是。”宋余杭站了起来,把装在证物袋里已经风干的纸张递了过去:“这是在现场的天台上发现的。”
纸已经干了,墨迹却复原不回去了,众人睁着眼睛瞅了半天,也只看出了遗书两个字。
张金海把眼镜摘了下来:“遗书都找到了很大可能性是自杀吧。”
“不一定,虽然在天台上没有发现任何打斗的痕迹,也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指纹和脚印但是仍然存疑,还不到十八岁花一般的年纪,为什么要自杀?”
谁也不想自己辖区里命案一桩接一桩地出,这话问得张金海皱起了眉头,他强压下心中不悦,转头吩咐别人。
“当务之急还是先确认尸源吧,最近辖区各大派出所有没有上报失踪案的,尤其是未成年人的?”
一个侦查员打开电脑看了一下,站起来道:“倒是有报失踪案的,东区一个,西城两个,但都是老人,年龄对不上呀。”
“案发现场的监控呢?”宋余杭把目光投向郑成睿。
郑成睿指尖敲打着键盘,输入一串代码把整个街区的平面图调了出来,回过头来脸色有点儿难看。
“离案发现场最近的摄像头也有一百多米远。”
格林大厦是市政补贴由建新公司承包的西城区改造项目之一,项目之初是想建一个综合性大型购物中心来吸引各大商家入驻,但从这个六层楼的规模以及面积大小就能看出项目进行得有多不容易了。
巴掌大的一块地方还划出了停车场,当然现在就是石块和建筑垃圾堆放处,出事的地点在大厦门前,摄像头在停车场那边,隔了百八十米,连个鬼影都拍不到。
dna比对、血痕检验、指纹比对甚至是尸检都需要时间,案件一时又陷入了僵局。
宋余杭撑着下巴,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她又何尝不想这只是一桩简简单单的自杀案,但事关未成年人,还是得小心谨慎求证为上,即使是自杀,也该有个原因才对。
她的目光落在了面前的那张纸上,这是目前唯一的线索,她伸长了手臂又拿了过来仔细端详着。
纸是普普通通的作业本纸,毫无特色。
作业本?
她脑中灵光一闪,把那张巴掌大的纸翻了过来,从自己兜里拿出了手电对着光仔细研究着。
墨迹很容易晕开,但要是打印上去的铅字体呢。
江城市各大中小学在开学的时候都会给学生发作业本,为了和其他学校区分开来,一般都会印上自己的学校名称和logo。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宋余杭把那行小字念了出来:“育……育什么?”
后面的就再也看不清了。
“马上联系江城市内以育字开头的中小学校包括高中,问问有没有今天没去上学的学生。”
“好。”一个刑警匆匆跑了出去打电话。
随着这边讨论地如火如荼,解剖工作也步入了白热化。
尸体损毁得不成样子,很多关键性的尸检都没法做,他们花了大量时间拼凑出了大致的骨骼形状,按颅骨、肩胛骨、锁骨、胫骨、股骨等分类一一摆在了解剖台上。
林厌戴着手套口罩拿软尺测量出了数据,段城负责记录,一一写在了白板上。
他还在计算着:“呃……大致身高是……”
林厌已经通过回归方程式心算了出来:“2.30x股骨最大长40c)等于159.86c左右。”
“啪嗒——”段城手里的笔掉在了地上,一脸惊呆地看着她。
林厌没好气道:“看我干嘛?!继续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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