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舟有点纠结,他明明看见了却不提醒冉书棠,似乎有些不厚道,虽然他是看不惯自己这个死对头,但也不会以对方丢了东西为乐,这种趣味也太低级了。
终于在地铁到来时,见那张卡还是没人发现,傅远舟快步走了上去,将地铁卡捡起来,从冉书棠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你东西掉了。”
正要进地铁的冉书棠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时目光中流露出了异样的情绪,显然在转身前就已经通过声音认出了傅远舟。
他站在地铁门口一动不动,一直看着傅远舟,直到后面的乘客开始催促,他才像是终于从出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步履匆匆地上了地铁。
傅远舟还没来得及把卡递出去,就眼睁睁看着冉书棠进去了,他本来是想把卡给人就从别的车门上地铁,避开和冉书棠待在一处。
此时谢临也过来了,看了傅远舟一眼,很自然地从这个门上了地铁,傅远舟一看,知道自己也别想去别的车厢待着了,只好一同进去,走到冉书棠身边,把卡递给他:“你的地铁卡。”
“谢谢。”
冉书棠垂下眼睫,把卡拿了回去。他拿时动作小心,避开与傅远舟的手指相触,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和自己这个死对头道谢,傅远舟发现他的耳朵染上了层薄薄的红。
傅远舟又开始觉得新鲜了,上下打量冉书棠,果然是变成oa了吧,不然他脸皮能这么薄?
想到这种可能,傅远舟身心都舒畅了,眼梢漫开笑意:“难得你会谢谢我。”
“……”冉书棠抬起眼睛,看到傅远舟冲他笑得开心,好像是在为得到他的道谢而高兴一般,顿时怔了怔,收紧握着地铁卡的手指,低声开口,“之前你在教室对我说的话……”
“嗯?什么?”傅远舟说,“你大声点,我没听清。”
冉书棠沉默下去,望了一眼傅远舟身边的谢临,最终还是微微摇头:“没什么。”
傅远舟应了一声,忍住快要露出来的笑容,其实他听清冉书棠说的话了,但他就是不想回应,看冉书棠想问却又不好意思问的样子真是太好玩了,而且他也好奇冉书棠的想法,但他同样抹不开面子,这就算是扯平了。
“同学?”谢临旁观着他们的交流,问着傅远舟。
傅远舟还为刚才谢临限制他和原野往来而有点不开心,但从小到大他们两人闹起别扭,只要一方先和另一方说话,就默认算是道歉了,那点不愉快不至于让傅远舟继续给谢临使脸色,谢临肯先和他说话就足以抵消那些不快了。
“他就是冉书棠,以前和你提过。”
说这话时,傅远舟给谢临使了个眼色,叫他不要多言,以前他是和谢临提到过冉书棠很多次,但说的都是什么自然可想而知。
谢临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现在也只是对冉书棠轻轻颔首示意,甚至连话都没说。
冉书棠向谢临问好,他是认识谢临的,身为学生会主席,谢临经常会在升旗仪式上演讲,就算是再不关心学校事务的人基本也都认识他。
其实冉书棠在一中也很有名,他是年级第一,又是罕见的跳级生,只是他很低调,大多数人无法将他的名字和脸对上。
地铁门关闭,向下一站行驶,地铁上的人不算多,却也没有座位,从学校到家要坐半小时地铁,路程算不上近。
没过一会傅远舟就昏昏欲睡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坐地铁就犯困,但他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有了睡意立刻就往谢临怀里钻:“困了……借我靠会。”
“别睡,会摔倒。”
谢临伸手扶他的手臂不让他睡,傅远舟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把什么都忘了,就知道死活赖在谢临身上,小声嘟囔着:“不要……这不有你在吗,你还能让我摔着?”
“……”
阻止他的力道一下子变弱了,傅远舟在睡意朦胧间能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搂住了他的后腰。
他满足地靠着谢临,呼吸间能闻到淡淡的红酒味,令他分外安心,下一秒就要坠入梦乡,却蓦地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有座位了。”
傅远舟马上就要睡着了,这道清冽的声线在他耳朵里显得分外朦胧,反应了好几秒才缓缓睁眼,从谢临怀里起来,转回头去,在沾染着水汽的视线中望见了冉书棠的脸,他神色很淡,也在看着傅远舟,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不过傅远舟已经习惯了冉书棠的冷脸,困倦之中更是什么都没想,脚步有点飘地走到空位边坐了下来。
这一站是换乘站,下地铁的人很多,这一排座位基本都空了,傅远舟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人靠着他坐下,还以为是谢临,便闭着眼一头栽倒在对方身上,甚至身体一歪,直接枕住了对方的腿。
温暖的体温隔着夏季校服的布料传了过来,傅远舟闻到一股很好闻的味道,像是雨后草木的气息,清新纯净,非常浅淡,温柔地萦绕在他的呼吸间。
好像是信息素的味道?可这也不是谢临的红酒味啊。
傅远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不对,一下子睁开眼睛,映入视线中的竟然是冉书棠的脸。
冉书棠在低头看他,神色无法再维持原有的平静,这一次他不仅是耳朵红了,甚至就连白净的面容也浮现出了红晕,见傅远舟睁眼与他对视,他立刻将视线偏转到一边,抬手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
那股雨后草木的味道变得浓郁了些许,傅远舟越闻越晕,却无法自抑地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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