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变主意了。]中原中也看眼前的津岛修治,眼皮子直跳弹,他忽然理解了汉语词汇冤家路窄的含义,并为汉学的博大j-i,ng深而倾倒。
“啊,竟然又见面了。”津岛修治坐在赌桌前,他身子不过成年人三分之二高,却把高脚凳坐得有模有样,人手两边堆满了筹码,一切都让赌桌上的其他客人眼红。
中原中也看他得意洋洋,恨不得一拳把人揍饭在地再踹几脚,但他没说,只是冷冷看人几眼,想回去打自己的小钢珠。
“不来玩一把吗,蛞蝓君。”他挑衅了好几句都没接着出牌,坐在津岛修治对面的青年率先表达自己的不愉快,涩泽龙彦同太宰治年纪一般,却在异能力者中混得风生水起,他催促津岛修治说,“你要还有什么招数,就快些。”他意气风还年轻得过分,天才若有些怪癖完全可理解,涩泽龙彦就是能颠覆世界的天才。
同一桌上的成年人节节败退,中原中也还没走远就不肯再上赌桌了。
“嗯——”中原中也就回头看一眼,只见一抹苍白的剪影从身边划过,单薄得像抹幽灵。他看双手双脚戴着镣铐的孩子坐到赌桌前,用充满俄罗斯风情的英文说:“加我一个吧。”
费奥多尔仰头的姿态,像祈求上帝怜悯的圣子像。
第132章
7月16日
21:00
津岛修治定定看费奥多尔,他的打扮与在场人皆不相同,涩泽龙彦不说,穿白色燕尾服,全身上下唯有束缚衬衣的小马甲是黑色;津岛修治又恰恰相反,太宰治从来没有限定他的穿着打扮,他却无师自通爱上了英伦风的小礼服,外套、领结、短裤、皮鞋都是黑色,只有衬衣是白的;中原中也穿他贫民窟的一套,普通的窄外套,普通的收口牛仔裤,放在人堆中同他有相似打扮的人太多,在船上倒成了绝无仅有的,有人说他是“野孩子”,以讽刺他庶民式的穿着。
但与费奥多尔比起来,中原中也又好太多。
你看费奥多尔第一眼,脑海中的初印象就是“不健康”,他骨骼纤细,皮肤又太苍白,纵观全身不说瘦骨嶙峋,却也是病弱的。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囚服还是医院服,底白色,有浅蓝色的粗条纹,衣服太大了,不符合孩子的尺码,穿在他身上空空荡荡的,像骨头架子撑起大风衣。钢铁打造的镣铐束缚住他的手腕脚腕,冰冷而情、色,有特殊嗜好的人会喜欢这一幕,他的四肢太过纤细,轻轻一折就能把腕骨折断,津岛修治联想到了某些情景,在天空翱翔的鸟儿被弹弓击中翅膀,羽翼痛苦地皱成一团,再从明朗而空无一物的天上坠落,像一颗滑落人间的流星。
涩泽龙彦也不说话,他用充满兴趣的眼神看费奥多尔,说:“可以啊。”此人略有唯我独尊的习性,故不将他人的想法考虑在内。
津岛修治也笑盈盈的,他不说话。
桌上除他俩之外还有一成年人,他已被众人无视了。
中原中也远远看着,他本想直接离开,但在费奥多尔走入会厅后,情况发生了微妙的转变,赌场中的人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古怪的一桌,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喂,什么情况?]中原中也想,[他的镣铐难道是装饰吗?]他眯眼睛打量一会儿又觉得不像,镣铐低端拖着长长的锁链,锁链一头有平整的断口,它们是被用利刃斩断的。
钢筋材料是实打实的,对瘦弱的孩子来说沉重得过分。
“那桌怎么回事?”他身边恰好是俩交好的富豪,正在议论津岛修治他们,中原中也的听力很好,就竖耳朵听。
“涩泽龙彦你不认识吗?”其中一人悄悄说,“听说是国家瑰宝,拥有不得了的异能力,他在收藏家圈子里很有名,喜欢收集奇珍异宝。”
“二阶堂说是搞军工的。”
“我当然认识二阶堂,没让介绍他。”另一人压低声音说,“我是讲那两个小孩儿,什么来头。”
“穿黑西装的是一青年人带上来的,可能是父子,那青年的身份没人知道,看上去跟涩泽龙彦差不多大,年纪轻轻就能上幽灵船,肯定有过人之处。”他意味深长地说,“很多人在问年轻人是谁,目前没人知道。”
第二人听他这话,心里打突,秘密让人恐惧,尤其无人知晓秘密背后的真实,汇聚在这里的人各个神通广大,遍布众多领域,忽然冒出个人,不被任何一人认识。自负的j-i,ng英格外讨厌超出预计的事与人,而太宰治就是未知符号。
“带镣铐的是谁家的孩子?”
“你问我?”
“对。”
“可能不是谁家的,看他模样,搞不好是带上来的宠物。”说话人挤挤眼睛,“谁给正经子侄带镣铐?跟何况你看他的样子……”
由心思龌龊的人来看,再高雅的画都会变得猥琐,费奥多尔苍白面颊上的病态嫣红,瘦弱的四肢,纤细的脖颈,直接点地没穿袜子的足尖,还有镣铐,在他的话语中都蒙上了淡淡的qíng_sè,他看费奥多尔,像是受到了低级的暗示,大脑皮层活跃起来。
中原中也听懂对方的话,他由流莺抚养,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在理解他意思的刹那,中原中也依旧觉得恶心,呕吐的yù_wàng是从胃底涌上来的,他花了好一阵功夫平息躁动不安的胃袋,又恨不得用眼神把成年人的脑袋打爆了。
[真恶心。]
[太恶心了。]
一桌人玩纸牌游戏,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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