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越顿了顿仔细想了想,本来就头大,道:“这几日不用,什么时候传你,你再来吧。”
承欢脸色一僵,屈了屈膝盖:“是。”
门口的云儿一直注意着屋内的动向,自然也听到了裴清越说的话,心下暗爽,等到承欢出来,尖酸的说:“你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不是。”
承欢自知没脸说回去,低着头,不声不响的走了。
夜里,阿辞进到屋里:“公子,夜里凉,添件衣裳吧,免得着凉。”
阿辞把衣服拿进来,然后披到裴清越身上,然后摸了摸旁边的茶壶,道:“这茶已经凉了,奴婢再去烧一壶吧。”
“不必了,喝了也没多大用处。你先下去吧。”
阿辞走了以后,裴清越再去看卷子。
看到这张:明势,为官必明势也。上心易变,下意莫执。上好之勿驳,上言之勿信。官者忌孤……
这是裴清越目前为止看到的一篇极为通透的文章。
她翻到前面,看了看名字:崔闻。
以她看来,这崔闻,若是不出意外的话,必能进殿试。
窗外的虫鸣声阵阵,衬得周遭更加静谧,月色朦胧,轻风微抚,廊道上的灯笼,溢出昏黄的光,随风轻轻摆动,映到白墙上,倒更像是一幅画。
裴清越特地把崔闻的卷子放到桌子的旁边,想着明早把他的放在最上头。
周玉说了,在这些卷子中,挑出觉得好的,放在一个箱子,不好的放在另一个箱子里,若是有觉得极好的,便放到最上头。
第7章 会试(一)
萤楼。
“诶,听说今儿午时要放榜了!”
“是啊,去年皇上改了春闱会试的规制,今年的人数,比往年可多多了。”
“可是,这春闱会试的第一场的卷子,出来的那些人,都说难,恐怕,这榜上的人数与往年可差不多哦~”一个老头摸着胡子慢悠悠的说,说完,还喝了一口茶。
角落里,坐着一个身穿霁色外衣的年轻男子,五官j-i,ng致,眉眼如星,左眼的眼角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拿着一盏茶。
身旁站着一个小书童,低头轻轻的说:“公子,就快到午时了,可要小的过去瞧瞧?”
那个男子用盖子轻轻的拨了拨茶:“不必,午时去肯定人很多,在这再坐一会吧。”
“是。”小书童说完又乖巧的站在那个男子的身后。
“放榜了!放榜了!赶紧去瞧瞧。”街上瞬间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在往宫门口赶。
那个小书童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口的人流。
然后看着公子气定神闲的坐着喝茶,仿佛与自己无关。
过了一会,店门口走进来两个人。
“这颖川的薛历真是厉害,这第一场就是第一,他们不都说很难吗?会不会这最后的状元就是他啊?”其中一个人让小二上了一大壶凉茶,一边喝一边聊到。
“那个广阳的崔闻也不错,不是第二吗?”另外一个人说到。
书童一听,随即松了一口气,嘴都咧开了。
崔闻听到眼睛往那边瞟了一眼,然后把茶盏放下,走上街,街上的人都在讨论放榜的事儿,提起名字最多的,便是颖川的薛历。
也会听到广阳的崔闻,书童一听是公子的名字,就觉得有些得意,自己的公子得了会试第二,他也跟着沾光。
御史台。
裴清越经过廊道,魏容穿着绯色的官服迎面走来。
两个人打了招呼,魏容一脸八卦看着她。
裴清越看了他一眼:“魏大人,有事?”
“裴大人,你从前私底下,都叫魏某魏容,如今怎么一病倒是变得生分了?”魏容的语气有些调侃的意味在里头。
她从不知道裴清越之前同其他人的关系如何,只能凭着别人对她的态度来判断。
之前魏容虽然对她恭谨但是言语间倒是透着亲昵,确实不像普通的关系。
裴清越清了清嗓子,半开玩笑的说:“魏大人,这可是在御史台!”
魏容先是被裴清越突然的举动吓一跳,看向裴清越的时候,看到她脸上是带着笑意的,就知道她是开玩笑。
然后一脸八卦的走过去:“听说,这次的会试的第二那个广阳的崔闻是你定的。”
裴清越心里有些疑惑,道:“崔闻的卷子确实是我改的,但是,他的第二不是我定的。”
“整个御史台都是这么传的。”魏容接着说。
裴清越满头雾水:“谁说的?”
两个人往里头走着,裴清越还在疑惑是谁说的,忽然就看到从远处走来的苏祁和许睿。
苏祁和许睿都穿着一模一样玄色的官服,但是,每次看到他们俩站在一起,裴清越第一眼看到的,永远是苏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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