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待了小半天,又有新的工作安排,助理小刘开了车过来接他。在车上甚是无聊,他就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看。最近他也觉得花里胡哨那套不适合自己,也不化眼妆了,也不带耳钉了。
连助理小刘都忍不住说:“陆哥,我就觉得你这样帅,你之前那风格也太s_ao了。”
陆骁白了他一眼,很无语地说:“说什么呢你?”
小刘老实地说:“不是,连粉丝都吐槽了,说是不知道造型师怎么想的。结果其实是你自己搞的,粉丝知道要哭了。”
“真有这么糟糕吗?”陆骁有点郁闷,他明明觉得还可以啊。
小刘皱着眉想措辞:“怎么说呢……也不是不好看,就是,嗯……怪怪的。陆哥你不适合那个风格,你那小男友弄那个就挺好看。”
似乎是听到“小男友”这个称呼,陆骁不但不生气,还挺愉悦地接话:“是吧,我家一鸣就是好看。”
小刘憨笑:“陆哥这是想他了。”
陆骁直白地说:“我就没有哪天不想他的。”
小刘欣慰地点点头说:“挺好的,都不容易,就好好过吧。”
陆骁摸了摸脖子上的衔尾蛇吊坠,心里应和着:好好过吧。
很巧的,顾一鸣在这个时候打来了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陆骁心跳漏了一拍,隐隐有些不安地接起。
“阿骁,承言出事了,我现在在去韩国的路上,等我回来再说吧。”
陆骁听得出,虽然顾一鸣的声音尽力保持着理智,却隐隐有些怒气。他刚想问些什么,就听到那边的小助理说:“顾哥,元庆哥的电话。”
顾一鸣只好对陆骁说:“抱歉,晚点打给你。”然后就急匆匆挂了。
陆骁上了微博一看,果然上了热搜。话题是:“朴承言疑似解约”,点进去一看,所谓的解约并无石锤,最新消息就是朴承言搬出来公司的宿舍。陆骁有点头疼。
之前因为限韩令,顾一鸣所在的团里有几个韩国的孩子就不能在中国发展了,其中一个就是朴承言。陆骁对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因为他是团里和一鸣感情最好的,团粉都会说那句话:顾一鸣从来不会拒绝朴承言。这句话虽然夸张了,但陆骁知道,这是真的。顾一鸣真的挺在乎那小孩,陆骁曾经还为此吃醋过。
陆骁又翻了翻微博,了解了一些情况。大概是表情过于严肃,小刘都忍不住开了口:“陆哥,怎么了?”
陆骁退出微博,揉了揉眉头,颇为敷衍地笑了笑:“有点事。”
小刘很会察言观色,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了。
顾一鸣从韩国回来那天,陆骁也在家。顾一鸣穿了一件黑色的卫衣,背后是一个大大的“v”,他端着一盆绿萝站在玄关处换鞋。
陆骁走了过来,顾一鸣把那盆绿萝带给他,说:“你不是说想养植物吗?听说这个生命力特别顽强,不容易死。”
陆骁接过绿萝,转身去了阳台,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放好才回来。回到客厅,顾一鸣已经躺在沙发上休息,手臂搁在脸上遮住了眼睛。
陆骁看了他好一会,他还是像只鸵鸟一样躲在那,他只好开口:“我去做饭,你休息一会儿。”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结果正在煮汤的时候,有个毛茸茸的脑袋搁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顾一鸣从后面抱住了他。他任对方抱了一会儿,然后安慰似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顾一鸣终于开口了,声音说不出的低沉:“承言那边情况不乐观,他跟公司闹得挺大的。”
陆骁问道:“他还好吗?”
顾一鸣又抱紧了一点,说:“抑郁症。”
陆骁是真没想过这个,他吃惊地转过身看着顾一鸣的眼睛,然后看到了某种肯定的意味,他难以置信地说:“怎么会……”
陆骁是真的没想到朴承言会得抑郁症,顾一鸣说过他是那种非常阳光活泼的男孩子,笑起来有小酒窝,爱踢足球,会作曲。
这是他们近期吃过最沉重的一顿饭,两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从顾一鸣的讲述中,陆骁大概也知道了情况。限韩令以来,中国成员还好,多多少少还有些资源,但是韩国那几个就惨了,没有舞台,演戏的去演戏,上综艺地去上综艺去了。当然了,在韩国那样爱豆产业相当发达的地方,竞争相当残酷,演戏,他们只能去演配角,或者演某个不出名的小制作,拍完了一点水花都没有。上综艺也只是作为飞行嘉宾参加几期。朴承言也是这样,明明是挺有实力一小孩,被公司晾了三年,就给了个韩国的选秀综艺,去当rap导师,结果节目是火了,但他基本上就活在花絮里,也没多大水花。那段时间他写了一首歌,公司和节目平台有合作,于是公司就把版权卖了让那几个后辈唱,其实从那件事开始朴承言和公司就有矛盾了。
其实陆骁完全理解,朴承言年纪比顾一鸣还小,是团里最小的孩子,当初被星探挖到公司,结果这么多年白白被耽误了,换谁谁不气啊。后来孩子甚至不用本名了,换了个艺名老老实实地去背后做个创作人,结果公司还把版权卖了。之前选秀节目一播出,那首歌还火了一把,但大家只知道某某练习生唱了那首歌,而对于它真正的原唱却没有几个人知道。
“你和他聊过,他是怎么想的?”陆骁认真地问。
“十年合约,才过了一半呢,解约的代价太大,但公司这样也难免让人心寒,只能这样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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