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宣帝叹息一声,挥手示意夏侯澜上前,然后拍了拍他的手背,“是朕亏待了你啊。”他的这一句话,让夏侯澜心里微微一涩,手也轻颤了一下。
“林相,”常安搬来一个小桌子,把拿来的笔墨还有空白的圣旨放在上面,听了皇帝的话,上前把林相引到了桌子前。
“朕来说,你来写,”明宣帝倚回了床头,闭上眼,轻声道:“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夏启国之训诫,属以伦序,入奉宗祧。内外文武群臣及耆老军民,合词点首附议,谨于今时祗告天地,深思付托之重,实切兢业之怀,为久远之国计......”
林瀚海竭力忍住手抖,继续写道:“明王皇十三子夏侯修明乃正统嫡出,血亲醇厚,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着继朕等登基,即皇帝位......”
明宣帝说完,全场寂静,林瀚海心中有些遗憾又觉得这种结果理所当然,常安收起了圣旨,明宣帝让众人对此事禁言,就挥手让众人退下了。
明宣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五天,明宣帝在短短的时间里陪着圆圆和皇后绕着皇宫转了一圈,国家大事都扔给了夏侯灵渊和夏侯澜,反叛军已经被全部秘密处死了,宫里和外城河相通的河水红了两天两夜,百姓皆以为是不祥的征兆,果不其然,两天后,宫里传来了二十七声丧钟,那是大丧之音。
皇宫里的丧钟刚刚敲完,夏启近郊的寒水寺紧接着传来钟声,连绵不断,昼夜敲着,齐齐敲了万声。
明宣帝驾崩之日,群臣集聚,明宣帝在弥留之际让林瀚海宣读了传位诏书,听到传位十三皇子之时,底下的人忍不住发出一声声轻微的惊讶与不解之声,紧接着,常安又在明宣帝的示意下,站出来宣读了另一份圣旨。
这份圣旨所有人都不知道,连林瀚海和夏侯灵渊都不知道,只有跪在旁边的皇后眸中不见惊讶。
这是一道封夏侯灵渊为摄政王的圣旨,上面言道,在小皇帝未能真正独当一面时,国朝所有的事都以摄政王的命令为准,从此以后,小皇帝便需要跟在摄政王身边学习,直到能处理国事为止。
这道圣旨打消了群臣所有的想法,他们一大半的人都以为这是皇上为了让七王爷继承皇位走的一条暗路,毕竟,以七皇爷有一半别国血脉这一件事,皇位交不到他手中,即便是不顾理法,七王爷强硬上位,也是言顺却名不正,这也会成为未来叛党最适合的理由。可如今把小皇子挡在前面,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毕竟小皇子还小,不能理朝事,而七王爷也尊称皇后为母妃是小皇子的哥哥,小皇子年少之时,代之掌管朝政,这太名正言顺了。
圣旨表面听起来无错,只是其中的一句意思是:小皇帝未能真正独当一面时,国朝所有的事都以摄政王的命令为准。这就很值得深思了,能不能独当一面到底谁说了算?既然小皇帝跟在摄政王身边学习,那么自然也是摄政王说了算了。
皇后最先领旨,其余朝臣见状,零零落落的最后都磕头领旨了。
明宣帝驾崩后,夏侯灵渊,如今的摄政王,快刀斩乱麻的收拾了叛乱的世家,其中以唐家为主,镇远侯起事,其中银两来源绝大部分来自唐家,唐家一倒,连带着将京城几大富商姓氏连根拔起,从根本上解决了之前苏家宝同他说的经济命脉的事情。
御花园事变之时,有些朝臣当场投靠了镇远侯府一派,又因为右相刺杀一事,夏侯临渊名正言顺的血洗了朝堂,写传位诏书那晚,明宣帝提及到的几个家族是重点的血洗对象,京畿卫、大内侍卫、暗卫,三管齐下,京城局势很快便稳定了下来。
重大的事情他已经解决了,随后他叫来夏侯澜,细细分析交代了一堆的事情,有大有小,然后对他道,遇大事悬而不决就去问林瀚海和吴宗,两人一文一武,软招硬招都有,遇到那些容易得罪人的事,便去找方庭之,对于人情这一块,他一向拿捏的很准。
既然决定当贤王,辅佐圆圆,夏侯澜也不推脱,竭尽所能的学习,直接点头同意,又因朝廷职位再一次空缺,之前会试中举在各部实习业绩良好的官员这次都提了官职,其中以大理寺卿方庭之的关门弟子洛青俞为甚,不到三十的年纪,如今已是正六品的大理寺寺正,依旧在他老师方庭之的手里,受着照拂,升官是很容易的事情。
另一边,闲王府,夏侯修仪看着把夏侯灵渊抱在怀里的小皇帝面色有些僵硬。
“这是先皇交予你的事情,”夏侯修仪坐在轮椅上坚定地说着回绝的话,“我只会侍弄花草,当真不会教育小孩子。”
夏侯灵渊啧了一声,不赞同道:“夏启谁人不知闲王的文采是一绝,便是夏启国院的院长叶枫阳老先生也是你的至交好友,二哥这话可是谦虚的过了。”
二人你来我往说着表面的客套话,最后无奈,夏侯修延脸皮略薄了些,败下阵来,他叹口气道:“我这当真教不得。”说着他伸手牵起了坐在一旁不干扰他事情的南宫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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