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一盏很亮的工地照明灯,他小心的躲开,进到了一幢看起来已经完工的差不多的居民楼里面。
四处是还没有粉刷的水泥墙,他躲在密不透风的黑暗里面,心理上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从口袋里哆嗦着拿出从刚才离开的女人那里偷出来的锡纸,韩伟把从小混混手里买到的粉末倒在锡纸上。
他近乎疯狂的从兜里掏出打火机。
周围一片寂静,韩伟在自己的世界里醉生梦死,没有人类,这个世界不复存在。
幻觉让他全身发颤,这比一百个高|潮来的还要令人着迷。
这曾让他受尽折磨的东西也让他无尽疯狂,在这样的晚上给韩伟一种畸形的安慰。
……
灯光亮起,拍照的声音不绝于耳,摄影师不停的调整角度力求拍出最好的照片。
镁光灯打出来的亮度让欧阳简略感不适,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快点走出拍摄区,却不想撞上了匆匆赶来的梁靓。
“欧阳简?”梁靓发出惊喜的声音,“你怎么在这儿?!”
她把长头发潇洒的往后一甩,欧阳简稍微的眯了一下眼睛。
“嗯,刚刚好接到这个公司的事务过来确认一下。”欧阳简扶了一下金框眼镜笑着说“梁大美女好久不见,不知道等会儿能不能请你去喝杯咖啡?”
“当然!”
楼下不太远的那家咖啡厅一如既往的氛围很好,店里放着缓的爵士,一股浓郁的咖啡味随之充斥空间。
欧阳简抿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咖啡开口道:“我上周刚刚碰见周琰,现在又看见你,实在是有缘。”
梁靓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假笑。
其实上大学的时候她就有些瞧不起欧阳简,虽然说这人长得挺帅的,但是说话做事总给人一种慢吞吞的腐朽感。而且梁靓就是没来由的觉得他虚伪,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是啊,哈哈。”她低头喝了一口咖啡,用手拨弄着自己耳边的一缕头发,想缓解现在的尴尬。
然而对面的人却完全没有察觉出来,反倒是依然乐呵呵的打听她现在的情况。
“你和周琰在上学的时候就是我们学校的金童玉女,我们大家都以为你们毕业之后会在一起呢。”
欧阳简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话,轻轻的笑了一下用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当然没有!”梁靓翘起了二郎腿大大咧咧的说:“周琰那个老狗逼又不喜欢女的,再说我也不喜欢他。”
欧阳简在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舒了一口气,等听完整句之后又皱起了眉头,“什么?周琰是…”
“他没跟你说吗?”梁靓喝了一口咖啡,“大学的时候他跟他家人出柜都闹到学校来了,他爸当时就把周琰打的进了医院,一个多月没来上课呢。”
“这样啊。”欧阳简木讷的把杯子放在一边。
周琰没来上课他倒是知道,但是没想过是这个原因。
“周琰当时就是倔,我平时都没看出来他能那么刚,”梁靓掰着手指甲,一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样子,“就在病床上都能和他爸吵起来,出院那天还玩失踪。”
“后来呢?”欧阳简问。
“后来他跟他家人冷战了半年左右,宿舍都不住了,出来租那种十几平米的小房子,”梁靓叹了口气说:“那个时候我也真是可怜他,饭都吃不起了还装作没事人一样。”
“最后他爸妈终于妥协了,”梁靓有点感触的说:“也是,毕竟是亲生的儿子,哪个父母不心疼的。”
欧阳简缓缓的呼出一口气,“我不知道原来他经历了这么多事情。”
“嗯。”梁靓把翘起来的二郎腿放下来,轻笑着说:“你当时成天捧着本书看,连路都能走错,哪来的多余眼光来管这些事?”
欧阳简不好意思的笑笑,脸上浮出久违的一点微红,“我有点好奇为什么当时周琰一定要坦白,等自己独立出来之后再说不是会更有底气吗?”
梁靓用手一下一下点着小圆桌,恨铁不成钢的说:“还不是那个傻子当时蠢的要死,被人骗了还要帮人数钱!”
远在办公室的周琰突然连续打了两三个喷嚏。
怎么回事?
周琰拿过桌面上的纸巾狠狠的揩了一下鼻涕,难道是最近这几天天气越来越冷,又感冒了?
他摇摇头,果然物理保暖还是不够,每天的晨跑依然得坚持啊。
周琰想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本册子,准备把一些重要的东西抄下来。
翻开册子的时候突然飘出来一张照片,缓缓掉落到地上,周琰弯腰捡起来。
照片有一点泛黄,上面的周琰还留着及肩的长发,带着一脸的只属于青春年少的骄傲。
旁边搂着他的那个男生只是微微笑着,温柔的眼神就那样穿过多年的时光朝现在的周琰望着。
啧……
周琰掐了一下眉心,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他叹了口气,把照片放回册子里面,锁上了抽屉,拉过旁边的白纸开始写写画画。
“所以说,是他和那个男的谈了一段时间,周琰为了他才提前跟家里人说的?”欧阳简把眼镜摘下来,抽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
“嗯,”梁靓气不过的锤了一下桌子,“结果那个死渣男居然后面提出分手!”
“我现在说起这件事情都想过去扇那男的两巴掌。”梁靓气呼呼的把杯子往桌面上拍,里面装的咖啡ji-an了好几滴在桌子上。
欧阳简好脾气的拿过纸巾帮她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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