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能,我要来尝尝。”喻熹被这茶香吸引了,一点也不见外,小跑向席澍清。
席澍清取了一只品茗杯,执行茶艺礼仪,他从小盖碗中给他倒了一杯,“请。”
喻熹一点都不讲究,单手端起了,随意闻了闻就一口灌了。
他放下杯子,“好浓的奶香,还带了点花香,好茶。”
他的嗅觉和味觉非常灵敏,从小到大,这敏感度就没降低过。
“我现在觉得你是犬科生物。”席澍清听完他的话,笑得一脸神秘莫测,“陪我一起喝茶。”
“不,你别耽误我。某人说了,改不好不准走。”喻熹一本正经,转身回电脑前去继续改。
“呵...”席澍清失笑,轻轻摇了摇头。这是在呛他呢。
喻熹继续找茬,盯着屏幕的眼睛有点酸,他眨眨眼,突然意识今天席老师好像没有平时那么板,对他笑得挺多的,还嘲笑打趣他,还皮,好像哪儿都有点不一样......
嗯,这对他来说可是个好征兆。
......
“席老师,这庞德的这句名言我找不到出处了,怎么办啊?!”喻熹忽然大声喊出来。
席澍清闻声,起身走向他, “法律僧侣的那一句是吧?那句话你是在哪儿查的?”
“对,额...我google了一下庞德的名言,自己胡乱翻译的,嗯......来源大概是不可考据了。”喻熹小声的回道,声音越来越小。
所有引用的内容都必须写出参考的文献书目,标明出处。
他不想删改这句话,但是自己一时半会儿又查不到出处,为难了,只好求助。
席澍清用一种无奈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想说,这也行?
他不慌不忙的拿出一本薄薄的册子翻开到夹着书签的那一页,递给喻熹,然后淡淡地说道,“‘那些生活在纯粹法律氛围下的法律僧侣,排除了现实世界的因素,他们是不可能使实践中的法律适应这个有血有r_ou_的世界的。’这是rooe pound(罗斯福·庞德)论证应避免机械化的适用法律而提出的一句经典的陈述。出自他的一篇论文,恰好有前辈翻译过,我给你把论文集的译本找出来了。你看看,加上参考文献。”
喻熹听闻大喜,一把接过册子。
“哈哈哈太好了,谢谢老师!”
“下次不准再这样做了,幸亏我只看了你一个人的作业,要都像你这样,我一个个帮忙找真会累死。”席澍清顺手揉了揉喻熹的一头黄毛,像摸着一只小花猫脑袋、顺了顺猫毛,lu 了把猫。
“嗯...”他感受到了席澍清的动作。
就看了他一个人的?这话的意思是......他的心里又开始冒泡泡,耳根开始发烫了。
席澍清很自然的做了这个动作,然后很淡定的继续回原位喝茶。
“庞德,庞德......席老师,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喻熹整理完了,合上书的时候突然说道。
“嗯?”
“我上个学期上法社会学这课,有一次老师上复习课,问我们还记不记得庞德是何许人也,她点了一个同学起来回答这个问题,那位同学很激动的回答道......”
“嗯?”
“他说,老师我知道我知道,我是三国迷!庞德此人曾与关羽大战过数十回合,还曾一箭s,he中了关羽的前额,是个威猛刚毅的悍将,可是他最终还是被关羽所擒,以身殉节了。英雄末路,唉!”
喻熹模仿着那位同学的语气,绘声绘色的转述着那位同学的话,说完后就扶额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法社会学里的那个庞德,是位著作等身的美国法社会家,他是美国历史上最负盛名的法学家之一,是研究法社会学的先驱人物。名字英译中过来,正好和那位三国名将重名重字。
席澍清听完后,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
喻熹听到他不那么含蓄的笑声,继续捧腹说道:“席老师,你不知道,张老师当时那脸色,五颜六色的,看那表情像是要准备把膝盖献给那位同学,甭提有多j-i,ng彩了哈哈哈哈哈哈!”
席澍清放下茶盏,拿茶巾擦了擦手,强忍笑意,憋出一句话:“嗯,这位同学至少还看过《三国演义》,有一定的历史文学知识的积累。”
“哈哈哈哈哈哈,席老师哈哈哈哈,你是认真的么?你别干扰我了,我真的要改不完了!”喻熹快笑抽了,使劲让自己停止发笑。
席澍清瞥向他,“唔...究竟是谁在干扰谁?小家伙......”
“咳咳,不跟你说了。”小家伙?他的耳根又开始新一轮的滚烫了......
“稍等。你的正文是不是找张老师帮你改过?”教法社会学的泡面卷的那女老师姓张。
“嗯,她帮我修改过一遍,还提了不少建议。”喻熹很实诚,那位张老师确实也为他的这份作业c,ao了不少心。
“那你怎么不让她帮你改改格式?格式不重要吗?”席澍清沉声道,“还有,下次直接交初稿给我看,我想看看你最原始的思考痕迹。”
“喔...好的。”因为我只给张老师看了正文呐…喻熹本来想说。
但他听出了席澍清所说的后半段话的语气,似是不太满意,只好连忙答应道。
而后二人就真的开始互不干扰了,改错的改错,喝茶的喝茶。
喻熹的手劲轻了很多,键盘声和鼠标声越来越小。席澍清这边则只能偶尔听到开水沸腾时沸水中泡泡翻滚的咕噜声。
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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