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太令人瞠目结舌了,不食烟火的帝君居然会听墙角!
“你,你什么时候站门外的?”
清作未置一词,只是瞥了眼他被血染透的白布,一切尽在不言中。
非闲顿时垮了脸,倒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刚才的椅子上,满脸颓然双眼无光。
完了,最不该被他知道的一句话给听了去,这还得了。
他哭丧着脸抬起头,最后垂死挣扎一下:“帝君可否准小人先回家喂个狗?那畜牲一顿不食就要到处乱咬,我要不按时喂养怕它伤了其他仙友。”
“可以。”
得到应允,非闲眼睛一亮道了句“多谢帝君”,刚要起身,千回剑的锋芒便先一步抵在脖颈上。
“躲得过它随你走。”
“……”
看来别说喂狗了,他能不能吃上饭都两说。
非闲一声长叹,任命的仰头窝在椅子里,以拂尘遮面似乎不像面对这一切,尤其是眼前这个动不动就对他亮刀子的表弟。
明明小时候那么乖的,给他拿块玉琼糕就甜甜的喊他非闲哥哥,还让他拉小手手,后来人确实越长越美了,可脾气也越来越臭。别说叫哥了,让他开口说句话简直比登天都难。天天用心音传来传去的,有时候大半夜都能被他的隔空传声给吓醒。
不过,自从小花妖来这之后,清作这厮好像再也没用过心音了。啧啧,看来真是一物降一物,以柔克刚不是没道理的,古人诚不欺我。
花辞见清作走过来,赶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他,其实这屋里有四把椅子,隔着桌子两两相对,可只有他坐的这把离非闲最近,两人坐得近些说话也方便些,反正他坐哪不是坐。
可不等花辞转身,就被一只手按了回去,清作捏个诀,对面的椅子就滑到了这旁。余光瞥见在旁边坐下的清作,花辞心里咯噔一声跳的飞快。
他本以为今早在天眼泉惹对方生气,这会儿大概是不会理他的,可没想到恩人又坐到了自己身边,难道已经原谅他了吗?
不过早上那件事再加上有非闲仙君在,花辞也不好再像往日那样放肆的盯着清作看,只敢将视线流连在膝盖之下,瞄着自己绣着两只小兔子的靴面。
清作第一眼看就感觉花辞有些不同,现在细看,发现发丝的藤蔓上貌似多了几枚豆子大小的青果。这就是他们的孩子?心念一动,手先探了过去,指尖刚要摸到那几枚青涩的小果,却被花辞先一步察觉,赶忙侧身避开了清作的触碰。
看着悬在半空的指尖,双方视线撞在一处,清作不由得蹙了眉。
花辞明显是在躲他。因为天眼泉发生的事,开始害怕他了。
感受到颈后的隐隐刺痛,清作缓缓放下手臂,面色如常,殊不知身后的千回剑早已承受不住主人的怒气开始嗡嗡蜂鸣起来,把离它最近的非闲吓得脖颈发凉。
花辞却对近在咫尺的怒气源头视而不见,顺着视线,见清作正紧盯着自己藤蔓上结的小青果,才后知后觉到对方伸手是想做什么。
其实他并不是有意的,包括之前非闲想要触碰他的果子也一样,就算知道对方没有恶意,身体也会无意识的做出反应,把自己的果子牢牢保护起来。这大概就是母亲对孩子与生俱来的保护本能吧。
而且想到恩人想摸自己的果子,花辞便莫名的开心。
他将功补过的捧起一根结果子最多的藤蔓送过去,诺诺问:“是小果子哦,七个都是带花纹的,有一个还是小星星呢。”说着把那枚带小星星的举给他看,“现在还很小,等长大之后我可以送给你。想要吗?”
清作看着那双灼灼的眼,问这个问题,却把所希冀的答案就写在脸上。方才心里难以平复的躁动瞬间那双扑闪的眼睫熄灭。他抬手在几枚果子上转了一圈,又在果子顶部的小白花上戳了戳,就感觉花辞的身子也随着那几朵小花一颤一颤的,j-in-g尖不由自主的团成一个小绿球。
花辞也不知为什么,清作一戳花,他就感觉全身不受控制。腰直不了,腿站不起了,连手指都一根根蜷缩起来。
他双眼含泪,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清作见状赶忙松了手,花辞的脸色才算好些,只是耳背还是红了一片。
“你要给我?”
花辞赶紧点头,“当然给的,那你要吗?”他问这句话的时候喉咙干巴巴的,叶片周围布满了一层细密的小水珠。
他都不敢想象,若是清作说不该怎么办。
清作看着花辞越皱越紧的小眉毛,藏在袖口里的指尖动了动,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情绪占据了他的心头。
他故意道:“送给我吃?”
花辞被他的回答吓得目瞪口呆,虽然之前是说过等果子熟了就给恩人吃的,可现在这些不止是果子,他们还会变成小娃娃呀。
花辞嘟了嘴,“我送给你,只要不扔掉不送人,要吃便吃吧。”心里想的却是,等看到果子变成漂亮的小娃娃,你才不会舍得吃呢。
看他心口不一,一幅心疼的模样,好像自己的果子真被他吃了似的。清作都没留意到自己嘴边那抹一闪而过的笑。
“我不会吃。我会把它们种在梵天河岸堤上。”
梵天河是天宫里最长的一条河流,也是唯一一条能通向人间的外流河,那里水草丰沛,花木葳蕤,是整个仙界灵气最盛的一处。要是把小果子种在那,就算是天生妖胎最后修成仙体也绝不是问题。
要知道仙可比妖要活得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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