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霖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回去了。”
云青月看着予霖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后才回过头,神色自然的接着吃菜,守心道:“这回可是你气的,为什么不哄哄?”
“哄哄?”云青月笑道,“以我的方式,搭配现在的予霖,肯定会再挨一巴掌。”
守心道:“好吧,你也就这样了。”
云青月看着他,道:“我去打探了一下最近这边的情况。”
守心十足酒鬼一个,边嚼着炸花生米,边道:“什么情况?”
“据说鬼王丹尘的‘百鬼夜行’要来这边了,”云青月道,“你知道吗?”
守心抛着花生米的手一停,金黄的花生滚到了地上,沾了满身灰尘,不能再吃了。
“……知道,我怎么不知道,”守心苦笑一声,“白天那个叫柳俞的小鬼,就说过这件事了。”
现今世界上最出名的鬼王,就是十堰鬼王丹尘,没人会怀疑这一点,更不会有人怀疑他的实力。
只因这位鬼王行事张扬,他是唯一一个敢把老巢立在人间城十堰——不用任何方法都能被任何人见到的地方,明目张胆的霸占着人世。
百鬼夜行也是丹尘的专属,他旗下追随的孤魂野鬼最多,也只有这位鬼王才敢在仙门眼皮底下进行百鬼夜行。
丹尘的百鬼夜行没有任何先兆规律可言,总是出现的十分突兀,任何地方都有可能,但是下一次百鬼夜行的地点,都是和上一次之间道路相连的。
每一次百鬼夜行前,附近的村庄山林都会出现漫天盖地华丽的红绸铺路,似乎要把这个世界都变成红色,没人知道丹尘这样子的意义,但能化为厉鬼的家伙心思都和常人不一样,便都当他是像他说的那样——随心所欲,不问是非。
奇怪的是,丹尘哪怕被外界传的再怎么丧心病狂,再怎么是非不分浑身是血,真正见过丹尘的人,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有一点绝对无法否认。
丹尘本人按照人类的审美来说,其实是一位相当出挑的美男子,一眼望去,白衣绝世出尘,身上不带半分鬼气,更没有半分疯狂,他从不使用任何武器,手持一把白纸伞挡住日光,飘逸绝伦,寻常人一眼看到他,除去那过于惨白的肤色,根本猜不到这个过于清俊美好的年轻人,其实是一位鬼王。
当然,得见到他的人没见过丹尘白衣染血的样子,毕竟能成为鬼王的,也不是吃素的。
云青月注意到守心很快压制下去的神色变化,没再接着说丹尘的事,只是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确实得小心些。”
鬼王丹尘从不食言,他说要杀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第二天晚上那个人肯定就连一缕残魂都剩不下。
守心盯着酒杯,道:“此处临近长安,神官太多,丹尘不会亲自前来……但那才麻烦,他手底下的鬼,总有那么几个神智不清的,不能让予霖遇见。”
云青月点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我去长安找你,本意也是想着之后再去华山找一趟予霖,问问他之前锁沧关的事……”守心放下酒杯,盯着云青月,道,“还有,我想和他说一件我想了许久都不能确定的事……或者说人。”
“何事?”
“两百年前,我曾见过一个和你还有予霖,都有着莫大关系的人,但现在的予霖肯定不记得这个人,我又能肯定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守心望向窗外,眼中不知道是不是被月光晃的,竟好似有粼粼水光,他轻声道,“可能还是不要说了比较好。”
云青月皱眉思索守心莫名言语说的究竟是何人,守心一扬酒杯,道:“不说那个了,你都不能陪我喝酒了,那陪我唠嗑总没问题吧?”
云青月笑道:“你想唠什么?”
“顶风作案,”守心冲着隔壁桌点点头,“你怎么想的?”
“我可没有顶风作案,我真的是去打听事情
的。”云青月用茶水和他碰杯,道,“那两个小孩,比我家望舒还小,我得是多qín_shòu才能下得去手。”
“你是故意的的吧,”守心下了结论,“不是我就不理解了,这都给气回屋了,你图的什么?”
云青月笑了笑,道:“你没像我这样体会过,养不同时期的仙人的方法,是不同的啊……”
现在的予霖一定要顺着毛,多久都没关系,但一定要让人觉得,回头看不见你,就缺了点什么。
但二十岁的予霖是不一样的,他刚刚经历过师门覆灭,困苦于修为,把自己的心牢牢的锁了起来,你光对他好他是不会接受的。
你得一点点教他什么是喜欢,什么叫求而不得辗转反侧。
云青月刚想开口,背后却传来一个声音:“让路。”
予霖不知何时站在那里,弯腰拿起放在桌子一角的星回,面色平和的道:“我把星回落在这里了,我回去了。”
“……”见他走了,守心挑眉道,“星回是什么时候在那里的?”
“不知道,”云青月闷头喝茶,嘴角却带着笑意,“好了,守心道长,喝什么酒啊,早起早睡身体好。”
“滚!”
月上柳梢头,予霖持剑立于树林中,眉眼凛然,仔细观察着四周。
不远处不时闪过几道黑影,却不带起任何响声,最为诡异的是,这些黑影所经之处的雪地上,竟没有半个脚印留下。
“好大的胆子,敢拦追随鬼王丹尘百鬼夜行的我们!”声音y-in冷,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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