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月的袖口被人拉了拉,他低头一看,就见那小姑娘正好奇的看着他,道:“叔叔,我好久没看见你啦,这次的糖比上次的还好吃,可你为什么穿裙子啊?”
云青月面色一僵。
不会吧,他居然被一个小孩子看穿了?!
柳俞摸摸他的头,道:“芊芊乖啊,这个应该叫姐姐,不可以没礼貌的。”
芊芊?芊芊!
云青月瞪大双眼,正巧这时,徐非和属下讨论的声音隐约传来:“先把老人家和孩子接进长安,就放我家好了,等我来日禀明圣上……平南那边的事……”
云青月彻底想起来了,眉目一凛——平南王个老瘪三,自己还没找到机会弄他,他倒是忍不住送上门来了!
“说回来,这架马车是越王府的吧?”徐非问道,“想必几位也与越王殿下相识,越王殿下现在在府中吗?我有要事与他相商!”
守心瞥了云青月一眼,云青月给他悄mī_mī的打手势,守心看了许久……
发现他看不懂。
“越王不在王府,”予霖看懂了云青月的意思,对徐非道,“他在另一辆马车上远远跟着,现在离这边也不远,应该一会儿就能来。”
云青月用口型道:“还是玄英了解我!”
予霖:“……”
“咳,越王殿下应该不知道具体位置,”云青月背着手走上前,道,“还是我去迎殿下吧。”
徐非面露迟疑:“方才忘记问,姑娘是?”
“好说,尚书大人,奴家以前是醉梦楼的花魁,叫柳薇儿。”云青月顺嘴胡诌,反正徐非也不可能知道醉梦楼的花魁是谁,他一指予霖,道,“这是奴家的郎君。”
徐非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来,柳俞走过来,纯良的笑道:“才子配佳人,道长仙风道骨一表人才,和柳姑娘真是神仙眷侣啊!”
守心憋笑憋的十分辛苦,予霖红了耳垂,低声对云青月道:“不要乱讲!”
云青月笑道:“郎君怎么还害羞了?”
予霖心知他是说不过这“流氓”了,干脆不再言语。
云青月有心再逗逗他,偏偏此时,徐非道:“原来如此,我还担心了一阵。”
柳俞:“徐尚书担心什么?”
“我听说以前越王时常流连于醉梦楼……越王殿下那个人,我其实是很敬佩他的,但是,就这点叫下官实在是
不敢恭维。”徐非摇头,叹息道,“算了,不可背后语人,可就越王殿下那个性格,实在并非良人啊,哎……”
云青月脸色越来越黑,心道:“徐非你这老混蛋,朝堂上你和我不对付也就完了,你在这瞎说什么呢!你再多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啊!”
看着云青月的脸色,予霖低头笑了笑,淡淡道:“对,天底下的姑娘,都该离他远些才好。”
云青月:“……”
某位从马车上悄悄摸出自己的白衣,去后面找“越王的马车”了,徐非怕夜长梦多,叫手下先把方庆几人都带回刑部。
方庆还不死心,恶狠狠的朝守心和予霖骂道:“臭道士!让那帮鬼吃了你们的心肝才好!”
守心不知怎的,浑身一机灵,他一把抓住方庆的衣领:“你说什么!什么那帮鬼?”
方庆不答,冷笑一声,守心可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顿时想好好教他做人,芊芊的小声却传来:“就是那些红绸啊……”
予霖:“红绸?”
“最近一路往长安来的路上,各个村子都有些不对劲,时常能在夜晚看到漫山遍野的红绸铺路,像山峦披血一样,既可怕却又有一种莫名的缱绻,到了白天又不见了。”柳俞解释道,“听一些老人说,这是恶鬼的手下在正在为即将到来的鬼王做准备,搞的有些人心惶惶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方庆嘲讽道:“是真是假?十堰鬼王丹尘,世上还有人敢说他是假的?要我说,那鬼王不是就喜欢害你们这些‘名门正士’吗?就该让他……”
守心呼吸越发急促起来,终于忍不住狠狠给了他一拳:“你闭嘴!”
“守心,冷静!”予霖拦住他,看着守心有些发红的眼眶,以极轻的声音道,“你,认识那个鬼王?”
“……没什么,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守心话中明显带着犹豫,摇摇头,“让你担心了,抱歉,我已经冷静了。”
见他不想说,予霖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看着守心的反应,予霖总觉得五百年后的自己是知道守心的事的,不由再一次想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
衙役刚架起捆好的方庆,一抹银光骤然划破天空,直奔方庆咽喉而去,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予霖已经来到了方庆身前,手中星回一下便打落了那枚暗器。
与此同时,一支羽箭从众人后方流星赶月而来,笔直的穿过复杂的丛林,没入路旁树冠,“噗通”一声,一个黑衣蒙面的男子掉下树来,手中还攥着发-h-a着那支羽箭,这一箭的力道不知有多大,黑衣人一声都没来得及发,已经身亡了。
一箭封喉。
“有刺……哎?”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除了予霖和守心,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一个衙役立刻就想喊有刺客警戒。
谁知才喊到一半,刺客却从树上掉了下来,已经死了。
衙役:……这是个什么情况?
予霖若有所感,回头看去。
远处,白衣翩然的云青月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手中还已经从马车中摸出了他那把长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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