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侧过身,没有接受:“别,折寿。”
云青月先是愣了愣,随即摇摇头:“天长君别开这种玩笑了,更何况,我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谢你。”
“……真的值得吗?”天长忽然突兀的问道,“为了一个人,一个不可能永生永世相守的人把自己绑住,一个话都不会多说几句的人……”
云青月打断天长,淡淡道:“他值得,值得最好的,把心掏给他,我乐意。”
天长盯了他一阵,摇头叹息:“我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成天批评我太心软,我是真没办法了。”
他真的做不到看人死。
“天长君没有完成任务,回到神界可会受罚?”
“那就不是现在的你需要担心的了!”天长君一扬眉宇,脸上有说不尽的写意fēng_liú,“顶多顶多劈我几道天雷,不过‘重炎’还没严厉到那种地步,我这种老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
云青月下意识道:“重炎?天帝?”
一时寂静。
“……天帝。”天长复杂的道,“你怎知我所说的重炎是谁?人间应该没人知道天帝的名字。”
云青月也愣了一阵,才道:“……猜的,哪怕是神界,有资格处置天长君的,又有几人?”
“哎……”天长叹了口气,挥手一道金色符咒打入了云青月体内,他缓缓道,“回去吧,回你的人间去,过好剩下的人生,陪好你的人,往后的年岁里,最好的结果是我们谁也不用再见谁一面。”
听到那句“陪好你的人”,云青月双眸极亮,他低低的笑道:“确实……”
身影化为光点,第二道金光消失在此间中。天长不再笑了,他收回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整了整紫袍有些杂乱的袖口。
红光一闪而逝,他手上顿了顿,并没有理会,缓缓背过手去,转身走了。
其中有一些过程还是不能说出来的,云青月只挑了一部分和他们讲了。说完,云青月站起身:“刚好,我等了你们没多久你们就来了,玄英现在在华山吧,我听说了一些……咱们回去吧。”
从回到人间开始,他一路上的心情,简直可以说是心急如焚。
玄烟和沈铠对视一眼,沈铠道:“巍叔,魔界那边,那个少君还在等你。”
云青月皱眉道:“等我?”
少君等他?恐怕是魔君的意思吧。
玄烟道:“你现在这里处理好后续的事再走吧,毕竟魔族大军未退,予霖那边我回去看着,不会有事的。”
“……也罢,我会尽快的。”云青月想了一阵,道。
他身上还有该尽的责任,该办的事。
玄烟道:“知道你会尽快,反正你的心已经先所有人飞回华山了。”
云青月仿佛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对了,玄烟,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来着了?”
“我只记得是冬天,干嘛?突然这么问?”玄烟下意识的答了,奇怪道。
云青月摇摇头:“没什么,想必和玄磊不是一天吧。”
“你怎么知道的?确实,所有人都以为我和我哥是双胞胎,所以必定是一天生辰,导致他们老是记错我的,其实我娘生我哥的时候就已经半夜了,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才生下我,那时都已经第二天了……不对,你到底要干嘛?!说清楚!”
玄烟有些被云青月问毛楞了。
云青月又摇了摇头,并未答话。
玄磊,我就姑且为你的行为找个理由吧,你也不是那么口口声声为了人世无私的半仙,在你心中最重要的,恐怕只有玄烟吧。
为了隐瞒玄烟他是这世间第二个……三y-in叠骨。
第162章 候君
候君
锁沧关地理位置特殊,又有裂缝这样魔气冲天的存在,本来是极少会下雨的特殊气候,今日不知为何,天上突然降下了雨。
关前的土地还是赤红的,每次锁沧关爆发战争,带回来的尸体总要在这片地上停放一阵,雨水徒劳的冲刷着,却改变不了这片累积了千百年的血地颜色。
雨中,锁沧关沉重的城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云青月匹马出阵,穿着轻甲却未戴头盔,任黑发迎风飞扬。
他平时骑的马还在长昀府,这是牵了沈铠的马,因为马在锁沧关的作用基本等同于零,好马也就这么两三匹,倒也还是极通人性的,自动绕开了地上不时能见到的斑驳血迹一路前进。
云青月打马而出,几乎同时,魔族军队裂开一道缝隙,夕雾连铠甲都没穿,也没骑马,一步踏出,黑雾一扫而过,下一步就到了空地正中间的鸿沟前。
两人在鸿沟前相遇,云青月震袖下马,腰间配着朔望。
夕雾看了朔望几眼,收回目光。隔着数米鸿沟,两人各自以人和魔的礼仪遥遥问候。
“法术果然还是方便啊,”云青月淡淡道,“就凭少君一步就能来到这里,本王都想学学了。”
可惜修炼这种事对年龄要求严格,云青月早就过了筑基的年纪。
夕雾内敛的笑了笑:“多谢越王爷前来赴约,本君从檀肃将军那里得知了父君对越王的承诺,故而一直都在期待着和越王再见。”
微风徐徐,空气里仿佛还带着淡淡的腥气,云青月道:“哦?”
“能从父君刀下活着的‘人’,越王是第一个。”夕雾道,“父君命我传话,他答应越王的事必定会办到,但,不包括本君的决定。”
云青月一挑眉,隔着雨幕,他望向身边正被逐渐冲洗干净的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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