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听到他叹气,忍不住问:“怎么了?”
瞿清时给她一个安慰的笑,也不管自己身陷囹圄:“没什么,这几天吴议员来过吗?”
艾米摇摇头:“来过,看你没醒,又走了。”
那应该是一直找不到砚台,急了。
瞿清时在受刑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一开始吴议员的想法只是单纯的恨国,只要文物不落入中国人手中,他才不管文物如何,摔了都无所谓。可是现在突然花了那么大j-i,ng力跨国找砚台,想必是有人得知这是千年文物想要分杯羹,便借给吴君耀人和财力,让他把正气砚寻回来。
而那人势力比吴君耀大,他一个华人想要在政坛更进一步,当然要把这件事办好。
那顾豪峰呢?如果顾豪峰逃了,他一定会想办法去拿砚台,再找机会把他救出来,他知道自己在医院吗?知道自己在哪个房间吗?
瞿清时又试探问了一句:“这几天,有没有其他人来找过我?”
艾米一听脸色都变了。
瞿清时:“怎么了?”
艾米担忧的看了外面一眼,欲言又止了半天,目光闪烁只敢摇头。
瞿清时激动起来,脸上因为激动而染上淡淡的红色:“是不是有人来找过我?你看到什么样了吗?有没有说些什么?”
艾米一边往后退一边摆手,还看向外面:“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越是这样越说明有什么,瞿清时还想要追问,艾米迅速拿起盘子,跑了出去。
又过了一天,即使瞿清时再装得像也逃不过吴议员那帮人的眼睛,他带着人气势汹汹闯进病房:“砚台到底在哪儿!!”
阳光照耀进来,细小的微尘在阳光夏跳舞。房间仿佛被分割成两半,一半是吴议员那些人穿着黑色西装,如同秃鹰一般围住瞿清时,把房间挤得水泄不通,一半是瞿清时躺在白色病床上,穿着白色病号服,一黑一白两相碰撞,还撞了个不分上下。
他躺在病床上,闻言一笑,开口便是:“你弄死我吧。”
吴君耀一愣:“你不说?你不说我就去找那对超市父子!”
瞿清时闭上眼睛:“我自己的命都不要了,还会在意超市里那对父子?”
吴君耀掏出手机举到瞿清时眼前:“是不是这辆车?”
瞿清时看了一眼又闭上,把头转了过去:“我已经说了砚台就在黑色suv上,你们找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吴君耀:“车牌号呢?什么牌子的车?停在哪儿?”
瞿清时闭着眼睛不说话,长长的睫毛如同在脸上投下一片y-in影。
吴君耀凑近他,恶狠狠的威胁道:“你相不相信我可以给你再来一次水刑?”
瞿清时点头,他声音虚弱却无比坚定:“我信。吴议员手眼通天,在墨西哥搞了那么大阵仗,把整个墨西哥的黑色suv查了个遍,想要弄我还不易如反掌。”
他顿了顿:“只是我已经说了那么多,吴议员的手下还是查不到,是不是不大专业?或者说,知道正气砚是千年文物便起了贪心,找到便私吞了呢?”
吴君耀冷笑一声:“看来恢复的挺好,可以接受下一次水刑了。”
“我上一次说的那些已经是我所知道的极限了,你这次即使再用刑也逼问不出什么,”瞿清时淡淡道,“车牌号我确实忘记了,也不是什么豪车,停的地方就在超市外的两条街后面,已经这么清楚了你们还查不到吗?”
吴君耀背过身,和手下的人说了几句话,他徘徊犹豫了一下,手一挥,手下人呼啦啦走了个j-i,ng光。
吴君耀悠悠然转过身,盯着瞿清时看了半晌。
“我没有多少耐心,瞿先生,”吴君耀凑近瞿清时,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下次你再看见我的时候,就是我第二次对你用刑的时候。这次,我会直接让他们灌辣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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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清时开始不吃不喝。
他可能对水产生了应激障碍,洗澡上厕所还好,可是每次端起水杯都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恐怖的一天,大量的水灌入,窒息感,绝望感,还有剧痛的肺部和胃……
死了也好,瞿清时想。
如果灌辣椒水肯定是撑不了多久的,要是他说了那他就是历史罪人,不说那就是一个死。与其受尽折磨还不如死的痛痛快快,他绝食不过只是加快这一进程。
要说有没有遗憾,那肯定是有的。他还没见过更多文物,没把他们的故事全部记录下来,他还不确定顾豪峰是不是把正气砚拿出来了,他还没经历过爱情。
他才二十多岁,他有很多很多的未来。
可是如若这未来是要用正气砚去换的话,恐怕这下半辈子都不会心安。
——若是不死,吴议员怎会放过他。
这天,医院里管伙食的护工照旧来每个病房分发伙食,瞿清时绝食了两天,此刻正奄奄一息,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只听佩环叮当,清脆悦耳,瞿清时转头一看,那个护工脖子上戴的,赫然是顾豪峰的玉牌!
瞿清时激动的瞪大眼睛,看到玉牌的器灵从护工肩膀后面钻出来:“瞿清时!瞿清时!我那主人把我送给了这厮!他让我进来探查消息,他要知道你住哪里,几零几!”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瞿清时眼眶发热,心剧烈的在胸腔里跳动,仿佛看到了阳光穿透乌云洒了下来,一切又有了希望。
玉牌大叫:“你别顾着激动!我能跟你说话,我知道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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