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它的过程极其复杂严苛,耗费人力资源庞大,所以通常不会,也没人吃饱撑的没事做,愿意触发第二轮投票,这项规定只适用于极其特殊的情况。
上次安格斯临时改分,强行启动第二轮加选,其实是同行极其鄙夷的行为。但根据选拔规定,他作为十二评委之一,的确有权这样做。
“也就是说,一开始明明就会得奖的?”庄奕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原来事情远没有安格斯在机场说的那样简单。
安格斯说,寻聿明和霍普金斯的大夫平局,评委会才不得不启动第二轮投票。而他只是拉走了原本倾向寻聿明的评委托马,言下之意,是寻聿明自己的研究不够好,无法让评委们坚定地投他,才会落选。
但李大夫却说,寻聿明本就是第一,本就该得奖,是安格斯强行改分,触发加选,然后又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拉走托马手里的关键一票,最终导致寻聿明落选。
前一种失败多少还有实力不足的缘故,后一种却根本与实力无关,其中有本质的区别。安格斯即使在坦白真相时,都没忘记打压寻聿明一下。
庄奕重重一拍桌子:“我一定要让他进监狱。”
“你别生气。”寻聿明非但没有激动,反而去揉他拍红的掌心,“他已经输了官司,现在声名狼藉了。”
“哪儿那么简单?”庄奕瞥他一眼,“那是他自作自受,活该,与你得奖的事无关,这个我们还得另算账。”
他回过头,问李大夫:“这位托马医生怎么把事情告诉了你,他难道不想隐瞒吗?”被人拉拢改票,这违反了菲尔德的规则,也涉嫌受贿,正常人怎会轻易说出去。
“为什么要隐瞒?”李大夫耸耸肩,“托马医生没有做任何不道德的事呀,他可是最有正义感的人。”
“没做不道德的事?”庄奕与寻聿明对视一眼,皱眉问:“他到底怎么说的,你可以原话告诉我吗?”
李大夫想了想,道:“托马只告诉了我评奖时发生的事,他说安格斯当时在会议间隙,大家去餐厅喝咖啡的时候告诉他……”
“他说,寻大夫上次获奖的研究中,有两项试验并未通过安全批准,而且创意与瑞士的一个项目类似,不能断定剽窃,但是有这个风险。”
“你们应该也知道,菲尔德奖最讨厌这种纠纷,一旦牵扯上这个,道德评分会非常低。托马斟酌再三,给你的‘安全性’和‘道德风险系数’两项,选择了放弃打分。”
因为他无法判断安格斯所说的真假,也不愿盲目打分,所以选择了放弃。而根据评奖规则,一旦评委选择放弃该项打分,系统将取“标准分”录入成绩。
所谓的标准分,就是用历年选手的得分,算出一个平均值。
如此一来,就比对方低了许多,而高手角逐往往争的就是一两分的区别。
“你可能不知道,评委其实没法自己投票。他们只能给每个选手打分,系统来算总成绩。哪个人的得分最高,就自动算评委投了哪个人一票。”
李大夫摇摇头,叹了口气,“菲尔德奖非常客观,公平性第一,所以没法改票,只能改分。托马给你打的分并不低,就是那两项拖了后腿。”
寻聿明闻言,默默片刻,“嗤”一声笑了:“原来如此。”
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久,在他彻底释然之后,居然才从远在德国的李大夫口中,得知当初得奖的真正真相,他甚至连讽刺都懒得。
自从薛珈言的移植风波后,他被庄奕点醒,重新规正了自己的目标和初心,对得奖其实没那么在意了。并非他现在不想得奖,他还是很想,得到也会开心,但这已不再是他生活的解药,或者说必需品。
庄奕反倒愈发在意,听完来龙去脉气得眼睛直冒火:“不知道这个托马医生愿不愿意给我们作证,我想揭露安格斯的丑行。所谓的安全批准,剽窃创意,纯属污蔑!”
“这个……”李大夫面色犹豫,“我今天告诉你们的都是内部消息,泄露出去应该是违反保密协议的,我不好帮你们问他。”
他掏出手机,发给寻聿明一串地址,“这是他的邮箱,你联系他吧。”
“多谢。”庄奕点点头,送他出去,回来打开寻聿明手机,立刻给托马发邮件约见面。
寻聿明却按住他的手,“如果他给我们作证,对他的职业影响非常大,我们不能要求他这样做。”
“那对你呢?”庄奕反问,“一个人一生能得几次奖?万一那就是唯一的一次呢?凭什么要你永远承担顺位得奖的名声?”
“我……”寻聿明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怜惜烫得人心口生疼,他垂下头,捂住了脸:“我不知道。”
庄奕看着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想让你背上心理包袱。”他将寻聿明拉进怀里,抱着他承诺:“总会有证据的,我答应过你,一定把属于你的拿回来,你别怕。”
“我不怕。”寻聿明扯了扯唇边,表情弥漫着淡淡的忧郁,他发自内心感慨:“只要你像这样抱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
“那我就抱一辈子。”庄奕低头吻他额角。
寻聿明笑着躲避:“你是在跟我求婚吗?”
“如果是,你答应吗?”庄奕挑挑眉,神色似乎不正经,眼神里的慌乱却遮掩不住。
可惜寻聿明是个大近视,“就这么把我打发了?一点都不重视我。”
“那你想怎样?”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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