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劳薛大人」卓允嘉没有拒绝,又对著薛承远颔首行礼道。
薛承远勾唇微微笑笑,这些年虽说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眼看著卓允嘉与慕容定祯对待彼此的这份情谊都让他甚为感动,薛承远真的期望他们能够幸福。但公良飞郇当年曾在江城一战s,he杀了卓允崇,这铁的事实也不得不让薛承远对卓允嘉保持著相当的距离。
「卓公子的身子刚康复不久,巡查守防要量力而行,如有不适就告知部下,玄瑞会派人过来接替的」薛承远为卓允嘉也算是设想周到,毕竟卓允嘉此次进宫的目的只是为了慕容定祯。
「多谢薛大人关心。」
「那承远就先告辞了,还需要去为皇上配一些补身的药」薛承远作揖道。
「请」卓允嘉道。
郢庭一连几日雨水不断,空气潮s-hi闷热,送走薛承远後卓允嘉便带著侍卫开始对皇宫东苑的几座宫殿进行详查,却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直到将近夜里亥时,将所有东苑的防卫审查完毕,卓允嘉才和部下张重交接,独自去了禁军食所用晚饭。
时辰太晚,灯火昏暗的食所内只有当夜守值的两位管事在桌前闲聊,其余人都已回房歇息。
卓允嘉走到了食所中偏僻的一处角落坐下,擦干了脸庞上的雨水s-hi漉,不过一会儿便有侍从将饭菜都端了上来。
「余大人,请慢用」那侍从恭敬的俯首道。
卓允嘉点了点头,抬起筷子,说实话他真是没有任何胃口,於是便倒了点酒水,细听著窗外纷扬的雨敲打著窗框的声音,伴随著传入耳内的还有不远处两位管事低声的言谈。
「……这件事真如你所说的那样?」穿著黑色布衫的高个儿男子转过头,问道身边的蓝衣人。
「怎麽不是呢!」那蓝衣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打了个哈哈又道:「这事在宫内已传了很久,你不会不知吧?」
「皇上怀的竟是个男宠的骨血」那高个人儿男子沈沈一叹,灌了口酒道:「可那人还曾弑君犯上,要勒死怀著身孕的皇上。」
「呵呵,不是也罪有应得被皇上杖毙了麽?」
卓允嘉原本正在夹菜的手臂顿时一僵,从没有人告诉他这一幕,随之而来的是内心像被掏空了般的疼痛,怎麽慕容定祯竟会有这样的处境……。
「你说,皇上……以男子之身怀胎临盆究竟能否安产?听乾玄宫的侍从传出消息,说皇上这半月来几乎需要日夜就医」蓝衣人脸色略变,也似乎有些忧心的道:「皇上要真是难产而亡,这天云国的局势恐怕也就是瞬息万变了,谁都得自求多福。」
黑衣男子显得更为谨慎,不愿再过多谈论宫闱秘事,只是道:「还是说点儿别的吧……」
食所内瞬时寂静了下来,那两位管事片刻过後也不再多说闲话,都回到了里堂去准备明日的早饭,偌大的房中便只剩下了独坐的卓允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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