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修士已经撑不住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剑,喊道:“不干了,左右不过是一个死,何必要浪费灵力。”
剩下的人见状,打退堂鼓,开口道:“我也不想干了,忙活了这一个多月,最后还是等死。”
也有不甘心就这么死了的人,反驳道:“这不是还有时间吗,不是还没死吗,都到了最后关头了,再拼一把又如何!我们要是走了,那三十万百姓又怎么办?”
“现在是我们自己都要死了,还能顾得了什么百姓!”
“自古以来,我就没听说过有人能扛过大天雷劫的。难道你看不见那些y-in雷有多么可怕吗,铺天盖地……像个吃人的妖怪。”
“你就是跑也不跑不了,不如留下来坚持到最后,哪怕是死了,也死的光荣。”
“这光荣谁爱要谁要去吧!我妻子儿子都还在家中等我,我要回去找他们,就是死也不想死在这种地方,就是爬也要爬去见他们一面!”
此话一出,又令在场的不少修士纷纷放下了剑。
是啊,如果说是为了天下苍生而死,这里所有的人都要死,何惧自己的那一条命。在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人命就变得不值钱起来,一个人的命就不算是命了。
可是自己死了,家中的亲人怎么办?
这里多的是成家立业的修士,多的是还没长大的少年,谁家里没有挂念着他们的亲人,谁死前不想去看看家人。
那句话算是戳到了众人的心坎儿上了,思及亲人,一时间,叫所有在场的人都忍不住落下眼泪。
兰雪怀在这个时候问闲灯:“你要走吗?”
闲灯站在原地:“走什么?你是说逃吗?我可不是临阵脱逃的人,我死了两次,还有什么可怕的。”
兰雪怀点点头:“我陪你。”
韩一树咬了咬牙:“那我也不走。”
他灵力低微,又是站在距离大天雷劫最近的地方,雷落下来第一个劈死他。
闲灯不由打趣道:“你在这儿也没用。”
韩一树道:“怎么就没用了?难道我修为低就看不起我吗?”
他绞尽脑汁地想了一下,憋出了一句话:“我、我好歹也是黎山老母的徒弟吧!”
这话一出,他连红了大半,决意不再去看闲灯。
闲灯笑了一声,道:“你要在这儿就在这儿。”
他转过身,看着背后的修士们,开口道:“你们要走的赶紧走,不必留在这里。想留下来的就留下来,没有人强迫你们。只是我只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不走的人,等一下想走就没有机会了。谁若是敢走,不必等大天雷劫了断你们,我会直接杀了你。”
闲灯说话不急不缓,但听的人却听得毛骨茸然。
修士们左看右看,先是一个修士放下剑,冷静地开口:“我走。”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修士都放下了剑,纷纷离开了这个距离大天雷劫最近的结界。
陆陆续续走了一半,闲灯目送他们离开之后,冷漠地开口问道:“还有谁要走吗?”
剩下的修士面面相觑,忽然,一名身形略胖的修士站出来:“不走了!反正都是死,我信你!也信仙尊,邪不压正!”
闲灯心中好笑,心道:我不就是你们口中的魔头了吗,怎么凤栖一出来,仿佛我就成了大英雄似的。
又一人犹豫了一会儿,开口道:“我也不走!我跟陈兄一起留在这里,我妻子儿子都是晋州人,我要是走了,他们就死定了,我不走!”
这二人是散修,却也有不少认识的朋友,所以,第三人看着他们站出来,也开口道:“那我也不走了。我也是晋州人,如果今天我死了,我也是死在晋州,人固有一死,不过是死的早和死的晚的区别罢了。我跟王承礼、陈远帆一起留下来。”
闲灯听到这两个名字,心里一动。
难怪他刚才看着这个胖修士有些眼熟,这两人竟然是一年前他在晋州坐船的时候遇到的两个修士。他与这几名修士还有点儿萍水之交,此刻见了,不由心里觉得亲近。
有这三人站出来,剩下的修士似乎也下定了决心,握着剑,用灵力堵住了破损的结界,闭着眼睛喊道:“我也不走了!我无父无母的,没什么牵挂,死了也不要紧,我、我不走!”
“与其死在别人的骂声中,我不如死在这里!”开口的是一名y-in修,他胳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目光却坚定,站在结界前,一步都不肯后退。
“我也是。我天赋不高,修不了正道,全靠y-in山法门才得以修行,这么多年都是被骂过来的,好不容易有了能够扬眉吐气的一天,我听y-in山子的!”
是了,y-in修哪怕是修为再高,落到了正道人士的眼中,也只有一个邪魔外道的下场。
何时能有现在这样的场景,能够光明正大的站出来,与诸位修真界大能并肩作战,得黎民百姓一句感谢。
修仙者心中向善,谁不想千古流芳?谁不想得到认可?若是能修正道,能登大统,谁又想去修习这些邪魔外道?
y-in修背负骂名数十年,被骂了也是死,在这里为天下苍生死也是死,后者至少摆脱了人心对他们的偏见,也不枉来这世上一趟。一话即出,更加坚定了众人心中的信念,几十名y-in修纷纷化出修为,拼尽全力的抵在结界之上,阻止y-in雷入侵。
师妃仙退了一步回来,道:“我留下来。”
她说完,浣花宗的王掌门一言不发,手中运起了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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