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严嗤笑一声,摇头道:“这么重要的东西,钟家华肯定已经转移了。要拿回账户资料,只有一个办法,将钟家华捉拿归案。”
“不错。”齐耀辉即刻附和地点了点头,“考虑到龙星河遗书中提到的‘教授’沈微民极有可能就是‘芒果冰’的制造者,我准备将两起案件的资料汇总上报总局,申请将两个案子并案处理。”
说到这,齐耀辉忽而深深地看了老严一眼。
老严明白,这是齐耀辉在向他解释同意年知非调职的理由。撇开一切虚无缥缈的感觉、破绽,最简单最直接的一条证据:年知非始终无法解释为何他会出现在松鹤墓园。既然如此,“飞越集团”的案子、“芒果冰”的案子,他就的确不适合再继续参与下去。
想到这,老严不禁深深一叹。“沈微民的情况,我现在就开始着手调查。”
“小丁,你帮严叔一起查。”齐耀辉不假思索地做出安排,“萝卜,你跟我一起整理两个案子的资料。”
“yes,sir!”萝卜急忙应声,顿了顿,她又小声补上一句。“那龙星河的遗愿……”
齐耀辉为“遗愿”这两个字本能地皱了皱眉。“什么遗愿?”
“就是,就是……跟他的兄弟项南合葬?”齐耀辉毕竟还是上级,他的面色一沉,萝卜的话音顷刻又低了几分。
哪知,齐耀辉听到“合葬”这两个字脸色更难看了,当下拍桌怒斥:“人都埋了,还合什么葬?当我们政府是他龙星河家开的?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准再提!”
萝卜眼眶一红,还想为龙星河争取什么,小丁却已眼明手快地将人扯出了小会议室。
萝卜他们走后,齐耀辉却没急着走,而是一脸凝重地又翻出了扣在桌面上的那张旧照片。那是他的师兄姚启元从南省给他寄来的照片,云向光生前唯一的一张照片。
从察英那儿得来的照片并非云向光的单人照,而是一张合照,一张偷拍的合照。照片上的背景是一片雨林的深处,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两个穿着一身迷彩野战服的少年在练习s,he击。其中握着手枪的那个少年在照片上几乎只露出了小半张脸,样貌普普通通,唯有左眼角下的一枚红痣能略微让人记忆。
在镜头下暴露更多的就是云向光,此时他正立在那握抢少年的身侧,为他调整姿势。看他的年纪大约只有十六七,但模样已几乎是云鸿波的翻版,一样的剑眉星目、一样的英姿飒爽。是以,齐耀辉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
从照片上看,这对父子唯一不同的是:但凡齐耀辉见过的云鸿波的照片,云叔总是笑地热烈而开朗,犹如冬日暖阳让人心生温暖。而云向光却是面色冷凝目光锐利,哪怕是隔着照片也没有正对着镜头,他那身冷锐的气势却仍好似一把饮血的军刀,仿佛随时都能破开这张照片,迫地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齐耀辉用拇指轻抚了云向光的照片一阵,久久才露出一个怀念的微笑,语调暗哑地道:“嗨,向光!好久不见!”
然话音方落,齐耀辉就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双眼。
不知过了多久,齐耀辉的手机微微震动了一下。是云姨发来的微信:“耀辉,晚上来家里吃饭?”
齐耀辉沉重地叹了口气,说实话,他一点都不想去。他只想下班后赶紧去找年知非,聊聊“我把你给甩了”这个话题。可他也知道,这顿饭除了提前庆祝元旦,更是云姨回京城前的饯别宴,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的。因此,齐耀辉最终仍是回了一个“好”字过去。
云姨的这顿饯别宴设在了云向光租住的房子内,这一次,只有云姨、云向光和齐耀辉三人聚餐。明天就是元旦,元旦之后又很快就是春节,再加上远在京城的晴姐也传来怀孕的消息,这次云姨返回京城,估摸着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再来海城探望儿子了。
许是长时间的分别在即,云姨和云向光这对母子今天格外地黏糊。除了惯例地彼此夹个菜、添个酒,还要时不时地各自放下碗筷亲亲热热地搂在一起,脸贴脸地说悄悄话。就连齐耀辉也不时地被他俩遗忘在一旁,好似一只大放光明的探照灯。
这样的情形,齐耀辉看了近三十年,本该早就习惯。可今天,他仍是忍不住低头摸了摸贴身放着的那张照片。
“油焖大虾!耀辉,尝尝?耀辉?发什么呆呢?”齐耀辉正摸着照片兀自出神,云姨却忽然端着新菜色上桌与他搭话了。
“……哦。没什么,云姨。”齐耀辉这才恍惚回神,急急忙忙夹起一只大虾放进自己的碗里。
“是不是上班太累了?”云向光却是一脸关切,当即放下筷子来摸齐耀辉的额头。“身体不舒服吗?”
哪知,齐耀辉本能的一闪,躲开了。
触上齐耀辉看向自己的目光,云向光不禁抖了一下,慌乱问道:“耀辉,你怎么这么看我?……怎么了?”
云向光从未见过齐耀辉这样的目光,冷漠地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齐耀辉伸手摁了摁照片,似安抚自己又似安抚照片里的那个人,轻轻叹了口气。“云姨,我明天加班,可能不能去机场送你了。”
警察工作,云姨也算是知之甚详了。因而,她只轻声说道:“耀辉,我不在的时候,小光就托付给你照顾了。”
齐耀辉低头笑了笑,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云姨要是不放心小光,怎么不让小光陪您一块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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