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她盯的人到底是小盐巴和白盼,还是冯沫沫,就很耐人寻味了。
白盼下楼,推开大门,熙熙攘攘的街道和在外徘徊的冯沫沫猛然消失,外面漆黑一片。
没有路灯,没有小贩,也没有瓦房,只有无尽的黑暗。
小盐巴茫然道:“沫沫呢?”
“是假象。”白盼把手伸出门外,感受到一股阻力,像是拼命推搡着要挤他回来。
小盐巴松了口气:“沫沫没事就好。”
“谁说没事?也可能被抓了。”
“为什么?”小盐巴心下一沉,不敢置信,秋娘抓沫沫干什么?明明对她一点威胁没有的人……
“还不知道。”白盼一边回答,一边缩回了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秋娘观察冯沫沫很久了,可能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盯上了她。”
这其中关系宛如一张密网,层层交织,牵一发动全身,根源才是关键。
要想知道沫沫有没有事,得先找到秋娘。
小盐巴把注意力放到眼前诡谲的现象中:“隔着窗户往外看,和打开窗户外再看,呈现的景色完全不同,和我们在惩戒灵车里的感觉一摸一样。”
“说明外部被隔绝了,这栋别墅是秋娘制造出来的、独立的空间。”白盼关上门,手心一翻,三楼震动起来,遍布走廊上的红线如有意识般蜂拥而下,转眼间,别墅的楼梯口,走廊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红线。
小盐巴好奇地拿起红绳,从楼梯口垂下的要粗壮很多,上面挂着j-i,ng致的银铃铛,稍稍一碰,就哗啦哗啦作响。
“别动。”红线两声响,能判断j-i,ng怪的位置,但被人一晃就不灵了,白盼不动声色从小孩手里把它拿了回去,见他神情失落,便低头戏弄道:“这根红绳不仅是帮我感应j-i,ng怪位置的关键,还有一线牵姻缘的作用,你握的这部分,是最粗的地方,一摸它,就像在我胸口上挠痒,你不自知,还总有意无意摸旁边的铃铛口,是想故意撩拨我吗?”
“没,没有……”
小孩脸上的失落一扫而空,取而代之是热气腾腾的绯红,他把脑袋垂得低低的,浑身酥麻,触电般放开红绳,面红耳赤地坐在角落里,离白盼远远的。
到处都是线……再也不敢乱碰了,省得说他挠心窝呢!
不过,摸摸那绳,真的能牵姻缘吗?要是牵了姻缘,白盼每天晚上是不是就会抱着他睡觉了?还可以对他做很多事哩……
别,别胡思乱想了吧,这么紧张的时候,脑子里怎么还都是见不得人的画面?小盐巴夹紧双腿,害臊地晃了晃脑袋。
“叮玲玲——”
红绳在三楼震动起来。
“走吧。”白盼抬首,眯起眼睛:“真相就在楼上。”
一路往右,有个小阁楼,黑洞洞的一片,需要搭了木梯才能往上爬。
白盼温和道:“我先上去看看。”
阁楼很简陋,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桌子,桌子上摆着小台灯,几支笔和数不清的试卷,练习本,窗户被木板锁了,一点亮光透不进。
白盼环视一周,大概知道了。
这里是程程写作业的地方。
没过一会,小盐巴也跟着上来。
里面光线太暗,白盼拉开了台灯。
角落里放着一辆木质推车,正是小盐巴中邪时碰到秋娘推的那辆,当初太暗,等亮光折s,he下来才发现,木车上粘着大片的血渍,有的时间久了,呈暗红色,有的还很新,应该是刚滴上去的。
——里面是什么?
小盐巴走过去,蹲下身,扣了扣封闭的木箱,空心的,把推车反转过来,果然有把手,一用力,直接打开了。
浓烈的血腥味和腐臭味一起扑面而来,一具腐烂的尸体,张大着嘴,眼神空洞,从木箱里倒了出来。
小盐巴往旁边一躲,尸体摔在地板上。
是具女尸,不知道死了多久,仔细一看,她眉毛以上的部位被直接削了去,整只头颅,没有脑髓,是空心的。
“……这是宵夜?”小盐巴后退两步,难以接受,老板娘几乎每一晚,都会推着木车走进程程的房间,所谓的宵夜,就是人脑吗?
他有点想吐,努力忍住了,等缓过神,才问:“程程呢?”
白盼沿着床和桌子来回踱步,听到小盐巴提问,便回道:“这会,母子俩估计都在暗室里呆着。”
小盐巴着急:“我们快去暗室吧。”
“哪有那么容易,红线显示在阁楼里,就一定有通往暗室的办法。”白盼翻阅着程程的复习资料:“先要找出秋娘做恶的原因。”
大多是一些初三的数学书,有完整的笔记和答案解析,白盼在桌子最底下找到了一本日记,男孩子这个年纪的字迹普遍歪歪扭扭,加上秋娘过于在意成绩,对其他漠不关心,程程的日记潦草,白盼只能逐字逐句的看。
2009年,4月2日,晴
妈妈又发怒了,我好害怕。
今天开家长会,月考成绩出来了,比班里一个叫冯沫沫的差了三分,回来后我妈大发雷霆,把所有的画画的纸和笔都扔进了垃圾桶。
难以理解,我画画唱歌都比冯沫沫好,还是班长,为什么不能在其他方面差一点呢?妈妈让我把班长辞了,说这种职位不仅不能提高成绩反而分散学习的注意力。
我压力太大了……
但妈妈说,只有努力学习,考上一本大学,才不用跟爸爸一样,以卖猴子为生,最终死在猴子手里。
我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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