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得像是请求,实际强势得根本没有让人拒绝的余地。
小盐巴犹豫了一会,摇头道:“今天不行。”
“那就明天。”
“明天也不行。”
梅子沉默了,咬着嘴唇,恶狠狠的表情:“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想去,随时都会抽出时间陪我去,这才多久啊,你就想违约了吗?说话不算话,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要换成平时还好商量,可现在杀死大盛的凶手马上就要露出原型,小盐巴哪有这个心情陪梅子去镇上买雪糕?
况且,为了吃根雪糕在炎热的太阳底下走六个小时,这种理由太奇怪了。
小盐巴叹气:“梅子姐,我在调查大盛失踪的事呢,如果害怕有危险,就找阿劳阿眠吧,他们肯定乐意陪你去的。”
梅子执着道:“你答应过我。”
小盐巴摇了摇头。
梅子柳眉倒竖:“你想赖账?”
“你是不是记错了?”
任谁扰人清梦,三番五次提出无礼要求,都会惹人烦躁的,更何况她那副你为什么要辜负我的口气,把他说的好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
小盐巴看着她,定定说道:“去年你替阿姨搬了两个西瓜给我,走前想去镇上看看,但路那么远,心里害怕,我说没什么可以回报的,就陪你去吧。后来,你每个月都要我陪你去镇上,我去了,却从来没承诺过什么。”
梅子没有想放过他的意思,道:“好吧,就算你没答应过我,但我送你东西,你陪我,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小盐巴有点生气了:“你送我东西,我不要,你就说我看不起你,我收了,难道没有用其他东西还给你吗?你每个月去镇上,我怕你出事陪着你,是因为你还有叔叔阿姨对我的善意,并不是用你那些蔬菜水果换来的。”
“你记性可真好。”梅子的眼圈红了,眼里带了几分怨恨,y-in阳怪气地说:“记住之后好拿这些东西来跟我争长短?”
小盐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没有跟你争,只是在解释,梅子姐,平时你不是最讨厌和我走的太近吗?今天大张旗鼓跑来我家,不怕流言蜚语了吗?”
梅子咬着牙,她是怕被人知道自己喜欢盐巴觉得丢脸,在村里总是做出跟他不熟的模样,一起去镇上也会要求在村外见面,但那些事已经过去半年了,现在从来没想要避讳过,但小盐巴似乎养成了习惯,即便她有意拉近两人关系,盐巴的举止依旧礼貌又疏远。
“你叫梅子,是吧?”白盼终于抬眸。
“有什么问题吗?”梅子挺起胸脯,回答的声音高昂而尖锐,实际上原本今天并不会这么无理取闹,但她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令她无比恶心的秘密。
进门前,她起了偷窥的心思,偷偷地从门缝里看去。
这个外表与赤土村格格不入的清冷美人,正半撑着身体,缓缓的,轻柔地用指尖抚摸着小盐巴裸露出来的腰际。
那种动作,不是陌生人,甚至普通朋友之间做得出来的,看似温和,却散发着一股极强的,浓烈的侵占气息。
这个叫白盼的顶香人,再好看也是男人,他怎么会在另一个男人睡觉期间,毫无心理负担,大胆放肆地做出这种事,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变态?
张广兴的话历历在目。
就算他家离王嫂最近,但人家凭什么悉心照顾一个孤儿?王嫂可是个寡妇,才三十多岁,丈夫走了十年,你能保证他们俩之间没有点其他关系?
他跟王嫂,又跟白盼——
梅子的j-i皮疙瘩起了一身,心砰砰乱跳,拿在手里的竹篮子不慎掉落在地,屋里男人的动作一顿,迎来的桃花眼和她对了个正着。
她一辈子不会忘记那个眼神,像在看一条卑微弱小的可怜虫,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了,他把盐巴的汗衫往下一拉,下床开门,懒洋洋道:“有事吗?”
现在,她又听见白盼问:“你最近在祭拜什么?”
话一出口,像被一把抓住软肋,梅子乱了阵脚,她偷偷供奉神兽的事怎么会被知道?这几天父母都没有回来……难道是张广兴?要是张广兴告诉了白盼,是不是意味着盐巴也知道了?
梅子的脸蓦地煞白,她对张广兴太了解了,钟爱把自己干过的那些得意的脏事拿出去到处炫耀,心里嫉妒讨厌盐巴,他会不会对盐巴说了什么——
她不敢去看小盐巴的脸,含糊道:“什么祭拜?我不知道。”
白盼哼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她拙劣的谎言:“你没发现吗?你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香灰味。”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梅子扣着手指,欲盖弥彰地说:“即便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也没有你这种人恶心。”
“他怎么恶心了?”
“啊?”梅子被刺得一愣。
小盐巴的语气突然道:“他怎么恶心了?”
梅子大脑放空了一霎,才说:“……他,他和你睡一张床。”
小盐巴“咻”地一下站起来,只穿了一条平角裤,露出两条细细长长的腿,三下五除二把梅子推了出去:“我也挺恶心的,你以后别来了。”
关门前,他犹豫了一下,警告道:“不管你在供奉什么,如果是四只脚头顶两个角的怪物,最好不要,因为王嫂王大伯他们,就是祭拜了这东西才染上的瘟疫。”
梅子完全没听进去:“你别想骗我——”
“再见。”小盐巴关上门的同时,直接把锁给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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