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好好逛吧。”
童哲心里生出无名怒火,扭过头准备走。
“你就不会觉得伤心吗?”
听到这话,童哲止住脚步,慢慢回头,失落地看了一眼er,又默默地离开了。那句话声音虽若,可是却像一条无形的丝带,缠住童哲的脖子,让童哲无法呼吸。
不过,这几分钟的相遇却让童哲怀疑到了什么,或者说为他的怀疑提供了佐证。每天傍晚,童哲都会准时来到医院,守在夏冉江身边。有时会凑在夏冉江耳边给夏冉江讲笑话,有时会捂住夏冉江手一言不发,有时会趴在夏冉江的床沿沉沉地睡去,醒来时已经半夜,房间内漆黑一片。可是夏冉江除了偶尔的呼吸急促,仍然毫无反应。
这天周末,童哲刚准备出门,刘祯叫住了他。
“你今天去一趟爷爷家吧。”刘祯手里提着一篮换洗衣服。
“我要去医院。”
“我把夏冉江的事跟你爷爷讲了。还有夏冉江妈妈帮我们打官司的事。你爷爷说想想办法,毕竟都这样了,尝试一下偏方也未尝不可。我让你小姑送你过去。”
“那夏冉江怎么办?”
“我去吧。今天我还要值班。”
路上,童哲一言不发。童思睿时不时侧过脸去,看着童哲身形消瘦的样子,好几次欲言又止。
“夏冉江的事,也不怪你。你就别自责了。”
童思睿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话,又放慢车速,眼睛盯着前面的修路标识,余光扫了扫童哲。
“他好久没去上课了,不会有什么影响吧?”童哲有些魂不守舍,低声说道。
“他一直不去上课都没事。那些教材上的东西,他看一遍就差不多了。他发的论文,研究生都不一定有这么高的学术水平。上课就是浪费时间,他哪怕在家躺着做梦都估计比上课进步快……”
童思睿听到童哲终于开口说话了,注意力完全放在前面的车流上,好久才发现童哲慢慢蹙起的眉头。
“呸呸呸,姑姑心直口快,不是那个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
童思睿轻轻拍了拍嘴唇,有些尴尬。
此刻在医院,刘祯正带着两个护士巡视。到了夏冉江的病房,刘祯让跟着的护士接着去其他楼层,自己独自进了病房。
刘祯正对着仪器做着记录,门被猛地推开,把刘祯吓了一跳。刘祯定睛一看,几个人鱼贯而入,气势汹汹,领头的是易霁虹。
“你们干什么?”刘祯顿感不妙,向前走了几步。
“刘护士,我来接夏冉江出院。”
“出院?夏冉江还没办好出院手续,更何况他还在恢复中,你们这样对待病人是会造成不利影响的。”
“刘护士,正如之前跟您商量的那样,我们已经在美国找到能治疗夏冉江的医生,就是彭主任推荐的那位。我们好不容易才约到。所以,今天我们必须把夏冉江送过去。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
“彭主任?”
刘祯突然想起来什么,三两步跨到门口,半身探了出去,叫住一个护士,不时回头警惕着看看,生怕这些人趁自己不注意就把夏冉江带走。
“你去把脑科的彭主任叫过来,快去!”
“不用了,我们已经跟彭主任商量好了。”
易霁虹看到刘祯义正言辞的样子,面露不悦。
“你们不能这样,哎,停下,停下,你们再这样我就叫保安了啊……”
“刘主任!”
易霁虹一把拉过刘祯,压制着内心的怒气,可是眼皮都在抖动。
“我是夏冉江的母亲,我有权利带他走。你这个态度,到底是为了病人,还是为了私心?”
“你根本就不配做母亲,你这样做只能满足你自己那点可怜的私心!”
刘祯听到这番话,只觉得自己瞬间挣脱了内心的恐慌和愧疚,摘下护士帽,扔在夏冉江床边。
“你们再动一下试试!”
“哼。”易霁虹冷笑了一声。“刘祯,原本我以为我既往不咎,至少会得到你的体谅。可是,你居然如此不知好歹。童思贤害死了夏承禄,你的丈夫害死了我的丈夫,葬送了我的家庭,这笔账我还没算。如今,你们一家人还好好的,可是我家呢?一个已经含冤死去,一个在这里昏迷不醒,只剩下我一个,我一个!如今,我让我的儿子出院,却要经过你这个刽子手的同意?!”
这时,心电仪的声音频率似乎有了变化。
刘祯一时被易霁虹的咆哮镇住了。可是,心电仪的声音似乎更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刘祯赶紧跑到床边。
“你不必经过我的同意。你如果能让夏冉江同意,我就让你们出院。”
“你让开!”
易霁虹看到这一幕,几乎已经失去理智,把刘祯推到一边,自己坐在床沿。
“小冉,小冉,你能听到妈说话是不是?”
心电仪的声音变得更急促,易霁虹欣喜地抓住夏冉江的手。
“小冉,你得了重病,这种病在国内治不好了。妈需要把你带去美国。你放心,只要你病好了,无论是是想回国还是出国深造,你想怎样都成。如果你能听得到妈的话,你就回应一下。”
易霁虹急切地观察着夏冉江任何可能的反应,可是除了心电仪上杂乱的波状图,夏冉江依然安静地躺着。
“小冉,如果你同意,你就给我个回应。妈知道你的身体情况,即便你不能说话,不能行动,妈只希望你能回应。小冉!”
整个病房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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