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样也算相安无事一段时间,丁老二一直在资助丁老大一家,试图让他们打拼出自己的事业。但是最近他发现那夫妇二人只是在挥霍钱财,甚至空口许诺海清露。
如此种种,丁老二发现后,自然是怒不可遏,断了对丁老大夫妇的资助。
孙翠翠不敢有什么意见,而丁宏富更加认定发达了的弟弟瞧不起自己,兄弟俩的关系更加剑拔弩张。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留他们吃晚饭呢?”祁云晟道,“明明关系都已经那么糟糕了。”
“到底是亲兄弟。”丁老二叹道,“如果他能醒悟过来,自己去打拼点事业,身为兄弟,我当然会支持。但我不能这么养着他们,会养成废人的!”
“丁二哥你人真好。”祁云晟夹了块r_ou_,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如果是我的话,可能心胸根本不会这么宽广。”
“不是心胸的事情,我这人属驴,倔死的。”丁老二长叹口气,“有些事情,不能去妥协。而有些事情,哪怕我可以那么做,也不能去做。”
丁老二自认该做的都做了,自然不会去为了兄弟感情违反自己的原则。
这大哥大嫂,他会留对方两副碗筷。但是离座了他也不会去追回,而是自然地将两人的份吃掉。
祁云晟觉得,丁老二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那般豁达直爽。他期待他的兄弟能做出改变,打拼属于自己的事业,并会给予资助。
看孙翠翠先前的打扮,丁老二资助的数额绝对不在少数。
“如果丁家老大要去学什么功法,但是那功法很贵很贵,在双月交易场拍卖,你会为他去买吗?”祁云晟问道。
“首先我得进得了双月交易场。”丁老二笑了一下道,“如果真的很合适的话,那说什么也得给兄弟拿到啊。”
果然。
祁云晟感觉自己对丁老二的认识又更深一层了。
他不喜欢做“给予者”,但喜欢做“投资者”,乐善好施,却不无脑资助。
这应该与他先前颠沛流离的生活有关系,也有可能是他本身的性格,如他所说,海清秘法应该是内心无杂念的人才容易参悟的秘籍。
丁老二喜欢拉人一把。而作为受益者,祁云晟更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好这个老好人。
晚饭过后,祁云晟本想帮着收拾,又被丁老二拒绝,将他推出门外,让他一个病患好好休息。
祁云晟静静地走在庭院之中。
院墙之上是深蓝的夜空,繁星闪烁,寻不到月亮的踪影,乍一看上去,就好像一片静止的海。
祁云晟忍不住停了下来,扶着栏杆,视线追逐天上的星光。
“不管是什么地方,好像都挺复杂的。”
他从金阳城逃出,辗转赶到海华城,又从无归岛那儿来到这里,这一切似乎都过得太快了。
这世界远比他先前见到的大太多,可怜之前的他永远被拘在一方天地之内,就好像这院墙里的天空,只有被切割出来的一部分。
幻想是一点点破灭的,祁云晟刚到海华城的时候,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新鲜的。对于童年好友的举动,他也经常给予理解的态度。可是渐渐的,解读出来的意思就不太对味了。
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不过是个消遣用的玩物,就好像被关在笼子里耍猴戏的那只猴。
他原本是不相信的,当年的记忆太过美好,对于他来说,那人是改变了他生活的存在,说是打破他原本生活的一道光也不为过。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光也变得灼人,捉摸不透了。
他伸出手,似乎是想够到天上的星。但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傻事后,又将手缩了回来。
空中飞驰的巨大宝舟之上,余渊取过手下递上来的急报。
“金阳城林家遭神秘野兽袭击,死伤过半?”余渊看罢,嗤笑一声。
都忘了是这个时候了。
“尊上,我们是否要赶过去……”
“赶过去做什么?”余渊斜倚椅子,“他们丢了质子,就是把契约撕了,海宫这边都还没跟金阳城那边问罪呢,为什么要去?”
“可是,再拖下去……”
“不会死光的。”余渊随手将信件抛入一边的火炉之中,火舌将那求救的希望舔舐殆尽,“那是只来寻仇的妖兽,仇人全死了就会走了,不是什么大事。我带你们过来,可不是来管闲事的。”
“那么尊上,若是抓到质子……”
“抓什么抓?”余渊冷哼一声,“把人请回去。”
“是……”
那属下退下之后,冷汗簌簌地流。
不知何时开始,鲛人皇尊上的威压越来越沉重,行事也愈发令人心惊胆战了。恐怕那逃跑的质子一被抓到,下场不会比被寻仇的金阳城林家好到哪里去!
质子逃跑,那可是对鲛人皇威严的挑衅啊!
尊上这是专门来兴师问罪的!!
另一边,余渊也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的这个时间,似乎也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是针对林家的复仇。那人也是林家血脉,不知道会不会被惦记上。
想到这里他便攥紧了一旁的把手。
所以逃什么逃!像上辈子那样直接进入海宫的范围,由他庇护,根本不惧这种妖兽进犯!
“吩咐下去。”男人沉声道,“派人盯着那只妖兽,若袭击质子便拦住,其他人等不必搭理。”
属下领了命,传达开来——鲛人皇的威严不容进犯,尊上要亲自惩戒那逃跑的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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