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海宫如今算是进入了清洗过后的休养生息期,各方势力维持着诡异的平衡。
说起来历代的海宫运转都是这样子的,任性的鲛人皇很少会主持海宫上下所有的事情,都是分摊给各个家族各个大臣分别处理。
真正在维持海宫运转的是他们,鲛人皇更像是一个象征——当然,这个象征有着绝对的实权。他只是不想管,想管的话也能够将所有的事接手。但是没那个必要。
鲛人皇传承之中的海宫治理之道,绝大多数都是用人之道。如何管好手下,是一个鲛人的必修课。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挺习惯这样的节奏。只是这一任的鲛人皇终于开始大大规模爆发了他的任性,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早该有所心理准备的!
当然,鲛人皇并不是全部都不管事,但是大多十分任性。除了无法下放的最关键的那一部分事务,其他的他们很多会直接丢给臣属。
海宫之外则是各个家族独占一方,尊海宫为首。鲛人皇是最强的存在,实力就是最大的忠诚心保证。
现如今鲛人皇去了海面之上,海宫之中的工作调整要比之前乱了不少。
可是他们敢偷懒吗?
想到那几个莫名其妙失踪,没了消息的巡海卫,他们就感觉自己的心肝在打颤。
还能怎么办,努力加油呗。
海面之上。
祁云晟缓过劲来,想起余渊给自己的那种灵物,好奇道,“你刚刚给我吃的是什么?”
“反正毒不死你。”余渊面色并不算太好看,“一点都不知道自我保护。”
动不动就练过头,动不动就练过头,之前在钓鱼舟上也是,这次也是,他发现这家伙怎么就学不会适可而止?
仔细想想,小时候似乎也是这样子的。他一旦做什么事情入迷了,基本是停不下来,除非有外力去打断他。
自己也骂过他这个毛病,不过看在对方对自己撒娇的份上,也没说他什么。
有很强的专注力,这未必是一件坏事,很多高手便是靠着这一点崛起的。可是在那之前,太过专注于某些事情而忽略了身体健康和安全,那就有点傻了。
当然,在余渊的眼里,祁云晟一开始就很傻,傻到无药可救。也就自己乐意照看他,护着他了。谁让自己动心了呢。
鲛人皇族祖训,先动心的人先输。
他已经输了。
“我只是想知道是什么。”祁云晟默默道,“不过我也猜得出来。是很贵重的东西吧?”
鲛人皇的暴殄天物,是从以前到现在都没变过的毛病。拿出那种珍贵灵物来让他恢复状态,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哼,小玩意罢了。”余渊道,“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瓶。”
祁云晟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了,能给我一滴已经很足够了!”
他可才刚拿出还看得过去的“回礼”,现在可不能再欠余渊的情分了!
余渊闻言,又是一张臭脸。
诸事结束,祁云晟觉得自己也差不多要启程返航了,“那么,今天先叨扰到这里,我明日再来。”
“刚刚都累成一滩泥了,现在有力气回去?”余渊道,“怕不是要在路上翻船。”
……哪有这么诅咒人翻船的。
祁云晟动作了顿了顿,随后道,“不会的,现在我的还没有弱到那种程度,再说了不是还有……”
余渊挑眉。
“……席婆婆嘛!”云晟道,“尽管放心。”
“放个鬼的心!”余渊内心的火气腾地就上来了,颇不爽地道,“成天依赖那个唤灵,一点长进都没有!”
说罢直接御空而行离开,显然气得不轻,留祁云晟在原地发蒙。
这是……怎么了?
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在与自己交流的时候,鲛人皇的性情一直都这么y-in晴不定,仿佛随时随地都能戳到他的怒点。
虽然对于鲛人皇的刚才的火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祁云晟还是转身回无归岛了。
余渊立在空中,看着那人远去的声音,面色不虞。
海岛的另一边也有了些许的动静。
几名鲛人恭恭敬敬地上岸,而后左顾右盼,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下一刻,突如其来的压力袭来,将他们所有人都压制在地面上,连抬头的力气都仿佛要失去。
“尊上!”
前排的鲛人高声呼道,“是……是属下!”
他高高扬起手,将手中的令牌展示给余渊看。
余渊从空中落下,冷冷地看着这几名撞枪口的鲛人。
压力减缓,几人纷纷起身恭敬地行礼。“属下前来递交海宫诸事。”
余渊也没说什么,摆摆手,示意他们把东西放下就可以离开了。
前头的鲛人是余渊上任以来的近侍,名为辰宇山,是余渊亲手提拔,不牵扯任何派系争端的存在——这是一直以来的惯例了,只有完全忠诚于海宫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近侍,在离鲛人皇最近的位置为其分忧——也是鲛人皇的代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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