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男人,都是西装,但是气场摆在那一眼就知道谁是司机谁是助理谁是dà_boss。
“姜然你好,我姓孟,孟金水。”
姜然看了眼那个中年男人,再看看他伸出的手。
“握手就算了,不大好意思。”姜然摊开他脏兮兮的手掌,出门太急忘了洗手。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如果是度假的话民宿最近几日不营业,你们可以去县里的酒店。”那儿比较适合你们。
孟金水收回了手微笑道“我们不是来度假的,我们想和你谈谈你的身份。”
姜然皱眉,他的身份,什么身份。
“或者我们换句话说,你父亲的身份。你知道你的父亲姓孟吗?”
姜然脸上客套的笑容消失殆尽,看了眼旁边瞄着什么情况的陈婶,转头开了民宿的门“先进来吧!”
进来的只有两人,司机守在外头没有进来。
民宿虽然这几天没有住人,但是姜然收拾的好,还算干净。
“你们先坐,我去烧水。”
也不管他们,姜然丢下一句后转身进了厨房,水是要烧的,电话也是要打的。
“季坤,带阿公阿婆来小院这里,就说是,我爸爸的事儿。”
姜然刚泡好一壶茶,季坤就带着姜老头姜婆子来了,来的匆忙,姜婆子已经很久没有走的这样快了,到小院的时候话来不及说尽喘气了。
“你是?”
孟金水掏出一张名片,双手呈在姜老头面前“老先生,这位是孟氏集团董事孟长河,也是孟齐的父亲,我是他的秘书孟金水。”
孟齐两字一出,小院再度安静下来。
姜老头看着孟长河良久叹了口气“时间太久啦,我都快记不起阿齐的脸了,不过看到老弟你我就想起来了。”
“像,真像。”
孟长河扯了扯嘴角,轻声说道“老哥,阿齐,怎么没的?”
“车祸。”
姜然倒茶的动作一顿。
“他和我闺女回家的路上,对面一部货车开来,司机疲劳驾驶,没瞅见他们。”姜老头说话的语调轻的很,轻的都快听不见了,姜婆子紧紧揪着衣服红着眼眶别过了头。
姜然爸爸,和姜然妈妈一样,是姜家两老一少心中的痛。
孟长河孟金水的到来,回忆过去,无非是把他们已经结痂的伤口残忍的,血淋淋撕开。
姜老头说一个字,孟长河的脸就白了一分,旁边站着的孟金水早早知道了孟齐的死,还是忍不住哽咽,闻见孟长河呼吸急促他顾不上心痛连忙把备在身上的药拿出来“孟叔....”
孟长河摆摆手不肯吃药,吃了又有什么用,身体的痛怎能比得上心痛?
姜老头缓了好一会儿才说“安安把阿齐带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普通人,不肯用身份证,不肯开卡,什么都用安安的,傻子看不出来在躲什么。可是这小子善的很,也不像是什么坏蛋,安安就是喜欢他,非得和他结婚,那就结婚吧!结了婚他两跑去镇上开了家家具店,阿齐有本事,生意不差,后来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出来,可把我们乐坏了。”
“好日子都是老天赏脸给的,他不高兴想收回去就收回去了。”
“我两老了老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要不是阿然还小,恐怕我两早早就跟着陪他们了去了。”
“现在看来,阿齐躲得估计就是自己的爹吧!”
孟长河点点头“老弟我家确实有点钱,开了个公司手底下管着好些人,阿齐年轻经不住事,不喜欢做生意,我就寻思给他相一门亲,给他找个会打理生意的媳妇儿。”
“他不听我的话,就跑了,一跑就跑了快三十年。”
孟长河抬头看姜然“你像你爸爸,真像。”
姜然手捧茶壶没有说话,连客套的笑容都扯不出来。
他的脑海里闪过他爸爸的脸,妈妈的脸,还有那天夜里盖着白布依然能看得见血的身躯,阿公阿婆歇斯底里的哭喊,挂起白幡的家,和黑白像里的父母。
“大爷,我们能去看看齐哥吗?”
姜老头点点头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阿然啊,你就别去了守着你阿婆吧!”
姜老头跟着孟金水坐上了车,开走了。
姜婆子猛地一把抱住姜然嚎啕大哭“我的孩子啊!”
姜然酸着鼻子紧紧搂着姜婆子,没有安慰。
安慰什么呢,说什么才能安慰怀里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呢?
季坤站在门口看这一幕,背身点了根烟。
哭过一场的姜婆子就坐在院子里等着他们回来,姜然季坤亦是在她旁边守着。
院子里安静得很,除了风声鸟声,听不见人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回来。
三个人均是红着眼眶都没有说在墓地里的事儿。
“收拾收拾回新家那里,今晚孟老弟睡咱们家。”
回到新家,姜然没有心思做饭,煮了粥炒了个j-i蛋,桌上的也没人有心思吃饭,一桌六个人一碗饭一盘j-i蛋吃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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