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还没散?”
聂渊摇头,这隔间的后面有个窗户,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仍是漫天黑雾,寂静得可怕,天黑后更为诡异了,恍惚之间似乎真的听到了外面传来可怕的惨叫声。
“那我睡觉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
男人又摇头:“没有。”
纪无欢睡觉的时候还算老实,躺在一个窄长椅上都睡得踏踏实实的,期间也很安稳,聂渊就坐在他半米左右的位置玩手机,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看来刚才发生的一切真的是梦,但显然不会是噩梦那么简单,因为那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了,直到现在醒来过去了半个多小时都还记得清清楚楚,纪无欢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可直觉是这样告诉他的。
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梦。
那他为什么会梦到那些东西呢?
一想到刚才的梦,一想到那两个恐怖的纸人跟红衣女鬼,纪无欢就有些后怕,眼里露出几分惊惧。
聂渊见此安抚道:“别说了,你休息会儿,再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不,我不睡,你听我说……”纪无欢现在的脑子开始有点迷糊了,他很担心再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梦里发生的事情,而那些东西里很可能有重要的线索。
“别说了,你好好休息。”看着纪无欢逞强,聂渊坚持让他休息,自己出去给他找药。
纪无欢现在一病人哪有力气和j-i,ng力跟他争,于是眼泪一挤,祭出撒娇大法,把声音放柔了,又软又委屈:“圆圆~我好冷啊……”
发烧的人容易畏寒。
“冷?”聂渊又把他身上盖的那几件衣服压了压。
“圆圆,你身上好暖和……”纪无欢却趁机拉着他的手不肯放了。
“……”
“真的好暖和~”说着还把脸贴了上去。
平日里聂渊就顶不住纪无欢来软的,更别说是现在这脆弱又无助的小模样了,在短短三句话内就败下阵来,妥协了,不走了。
男人抱起他然后也坐到了躺椅上,从后面搂住他的肩膀和腰,调整了一下姿势,将人连衣服裹紧了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等被抱住了,纪无欢就不怕他走了,硬是从衣服里伸出双手,紧紧抱住男人的右手胳膊,又把脸贴在了上面才有了些安全感。
而且聂渊的身体是真的很暖和,让他觉得非常舒服,并且……他越蹭还越热了呢!
男人很是无奈,只能拉了拉衣服把自己也盖在了里面,偏偏这小病虫躺着就躺着吧,还时不时地扭一扭,蹭得他心里痒痒的。
旁边的卖米大妈:“……”
她再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多余以及莫名粉色的气氛,打个嗝儿就出去了,到外面的长椅上休息。
又被喂着喝了几次温水润喉后,纪无欢觉得要好一些了,开始给聂渊讲自己刚才做的梦。
由于没有力气,加上思维有些混乱,讲得不太清楚,但是聂渊很有耐心,安静地听着。
他断断续续地讲了半天,才终于说清楚了事情的经过,以及那两个恐怖的纸人。
“纸人?”
“对……”纪无欢描述了一下那个纸人的长相:“就是那种最普通的……”
水一泡就软,但是泡完过了一阵子居然就又活了过来。
“那两个纸人中有一个是那被活埋的女人?”
“应该是。”通过她们的谈话来看,纪无欢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聂渊点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意思是说,那个被活埋的女人最初以为徐家是真的要娶她?你看到的是她的记忆?”
纪无欢嗯了声:“应该是,如果是这样的话……”
聂渊安静地听他继续分析。
“那么她对那个男人的恨意应该比我们想象的要深许多。”
不管是现实还是又或者是电视剧里,这种事情都并不少见,痴情少男少女一心一意的付出换来的却是人渣的欺骗和无情的背叛。
如果只是骗色骗钱都算是轻的了,她可是被害死了啊,一个姑娘死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还是被自己的“如意郎君”却欺骗的,这样的恨意可想而知。
纪无欢脑补了一下,如果换做是他的话,肯定得把那渣男给阉割了,然后再凌迟切块喂给大狗子!
“你认为她还在恨那个男人?”
“嗯。”
除了仇恨之外,他暂时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了,可如此一来又回到了根本问题上。
那男的要是还活着的话问题就好解决了,弄死他给女鬼报仇呗,可问题是那一家子都已经被她杀了啊,难不成……要去鞭尸?!
可那女鬼不就在坟场么?自己为何不动手?
所以谜团还是没解开,偏偏他现在的脑子跟浆糊一样,基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隐约察觉到了一些问题。
在那女鬼的回忆里,她是在半年前和那个徐家少爷认识的,对她极好,又是买房又是送首饰又是写情书的,放在现代就是一高富帅暖男啊,普通的小姑娘当然会心动了。
可既然那个徐家少爷在半年前就知道自己得病快要死了,所以才想欺骗人家一小姑娘为自己陪葬,那为什么还要和另一个大小姐定亲?就算那个年代没有婚前体检,就这么小个村子,真要有什么事儿找大夫一问就知道了吧?
还有一点很奇怪,在那个女鬼的回忆里,人都变成了纸人,那么她为什么还会以女鬼的形象又出现呢?她的出现代表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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