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总昨晚回了本家,怕您联系不上他会担心,临走前把手机留下,嘱咐我按时给您打电话。”助理道,“您是提前抵达米兰了对吗?需要派车接您吗?”
“……不用了,谢谢。”
霍言把电话挂了,盯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直到同行的同学取了行李来喊他才回过神来,接过对方帮忙拿的行李箱到了声谢,和他一起走了。
接送他们的大巴已经等在停车场,十余人陆续上了车,还剩下不少空位。霍言独自坐在角落里戴着耳机听歌,心里却在想俞明烨的事。
他庆幸这个比赛邀请来得及时,让他能从俞明烨的温柔里挣脱出来喘口气,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办。但他刚刚逃离杉市十几个小时,又立刻因为联系不上俞明烨感到心慌意乱,实在是很没有出息。
这种微妙又复杂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抵达酒店,霍言递上证件给老师去统一办理入住,摸口袋时却在里面摸到一个陌生的硬物。
他把那个小东西掏出来,发现是个串在手链上的石头,这一掏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完全陌生的手链,不知是什么时候被放进了他的上衣口袋。
他觉得奇怪,又把手伸进口袋里去摸,最后找到了夹在证件堆里的一张卡纸,只有名片大小,混在证件里毫无存在感,难怪他没发现。
纸上是属于俞明烨的字迹:“言言,比赛顺利”。
只写了几个字,可见时间匆忙,多半是早上趁他不注意偷偷干的。霍言把纸片放进自己的护照夹,又把护照夹重新放回口袋,然后低头把手链戴在了自己左手手腕上。
手链是牛皮编的,编进了好几颗石头,刚才他摸到的就是其中最大的一粒。霍言不懂宝石,看不出这几颗石头值多少钱,只觉得俞明烨意外地摸准了他的审美,手链还挺好看的。
送都送了,毕竟是俞明烨的心意,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也不会再给对方还回去,权当是个幸运礼物戴着去比赛也无妨。只是他仍然联系不上俞明烨,这礼物收得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他随队在米兰住下,大赛奖项评选还需要时间,颁奖晚宴定在两天后,也就是说,在此之前他们还能在附近玩两天,可以好好放松一下。老师征求过所有人的意见后决定让他们自由行动,只要注意明天晚上按时回酒店报到以及安全问题就可以。
他们这一批来的有三个男生五个女生,加上两个随队老师和当地向导才十一人,各自兴趣不同,确实没必要强求共同行动。霍言向来不参与这些讨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没对听见除他以外的另两个男生小声商量去哪里,其中一个过了会儿凑过来找他搭话,小声问:“霍言你准备去哪儿玩啊?”
“还没决定,可能先休息一个晚上。”
那男生也是个oa,似乎还挺想多和他聊几句,但旁边的同伴拽了拽他的衣角,他又悻悻地缩了回去。
霍言没太在意,低头给俞明烨发消息:“有时间给我回个电话吧。”
他没指望俞明烨能立刻看到,既然手机都不带,说明这次回俞家可能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可他联系不上俞明烨,心里又总是隐约有些不安。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似的,没办法放下心来。
霍言在酒店休息了一夜,第二天没选择跟同学一起行动,而是独自背了相机出去散心。他没去那些游客多的景点,只在街头巷尾转了转,拍了些感兴趣的小角落,然后找了个小店坐下,把照片都导出来一一整理打包,想了想,给俞明烨发了他最满意的一张。
拍的是街角一只酣睡的小猫,旁边就是来来往往的行人,它却枕着自己的前爪动也不动,好像没被街边的喧闹打扰到分毫,兀自睡得香甜。
霍言喜欢猫,但从来没有养猫的打算。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没必要再祸害小动物,发给俞明烨看也只是没话找话——他好像把能说的都说了,再也找不到内容去发给对方,只好拿照片去充数。
他吸着纸杯里的果汁想,俞明烨出来以后看到满屏的未读信息一定觉得他很奇怪。
他还在想办法打发时间,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却突然震动起来,俞明烨仿佛远程接收到了他的无聊讯号,果真给他打来了电话。
霍言接起来,听见俞明烨在电话另一端问:“想我了?”
他没有说谎,诚实道:“……嗯,想你了。”
“临时出了点事,没办法只能回去处理,怕你落地联系不上会担心,所以才把手机留给别人。”俞明烨顿了一下,试探道,“生气了?”
“没有,”霍言哭笑不得,“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容易生气的人吗?”
只是因为联系不上觉得担心,可他又不想说出来,就这么安静了好一阵子,直到俞明烨主动开口,才打破了只有彼此呼吸声的沉默。
“俞家最近不太平的原因找到了。”他说,“我有个很能干的姑姑,在我爷爷去世之前,她才是俞家实际上的一把手,只是碍于身体不好又没有子嗣,最后才不甘不愿地把权力交到了我手上。
“她是个beta,和姑父是政/治联姻,感情淡薄,婚后也一直没有孩子。我们都当她是专注事业不想要,后来才知道姑父在外面有私生子——他标记了一个oa,把人好好地藏起来,连我姑姑也一无所知。”
“她现在知道了吗?”霍言问。
“知道了,”俞明烨笑了笑,“不仅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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