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耀祖紧随其后,一共是一百九十头,而且大多是麋鹿、野猪等个头较大的动物,因为只要装满帐篷即可,所以大皇子在这里占尽便宜。
而他的猎物,有不少是向年幼的皇子施压,强取豪夺的。
那些皇子的猎手,虽说也是为皇族效劳,可是谁都清楚,得罪大皇子只有死路一条!
因此即便看着才到手猎物,被大皇子横刀抢走,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
可是大皇子的这些招数,在煌夜这里就行不通,他所带的骑兵,个个都是s,he猎高手。
煌夜有一次s,he中大雁,身旁的骑士纷纷跟s,he,竟把坠落的大雁死死钉在树干上,任凭大皇子的人,怎么拔都拔不走。
他们天天蹲守着煌夜,却总是空手而归,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想必大皇子一定恼得食不下咽。
回想方才晚膳时,大皇兄那胡须都冻结的冷硬表情,煌夜的唇角难得露出微笑。
正在禀报的骑兵首领骆德,就算是天天对着少主子的绝色容颜,也不免为之一怔,竟有些忘词了。
「嗯……那个……!」二十出头的骆德已经是娶了媳妇的人了,如今却目光闪烁、手足无措起来。
「那个小孩怎样了?」煌夜正在下棋,对手便是他自己,黑子白子在方寸之地正杀得难解难分,甘畅淋漓,他抬起眼,询问骆德。
那冰酷桀骜的眼神,就像一盆冷水迎头浇下,骆德立即恢复成常态,清了清嗓子,躬身答道,「那孩子的伤已无大碍,正交由膳房照顾。」
每个皇子的行营都有独立的膳食帐篷,设有膳夫四人,庖丁六人,太监、使女各六人,为的是能在这河谷平原里,时刻照顾到皇子的起居饮食。
「叫他来。」煌夜沉吟道,「我有话要问他。」
「是!」骆德领命下去了。
卫卿的心里就像揣了一只兔子,怦怦直跳,骆德传话说,九殿下要见他,还让使女帮他梳洗一番。
因为是殿下带回来的人,膳房自然小心照顾着,不但煮了一木桶的水给他洗澡,还让使女给他赶制了一套新衣服、新鞋袜。
卫卿的胳膊、膝盖摔破了皮、身上满是淤青,太监给他敷了皇宫里带来的金创药,立刻止血化瘀,好转了不少。
如今可以四处走动了,正好九殿下传唤,卫卿当然要赶紧过去。
「等等,我再给你梳梳。」使女却拉住卫卿的胳膊,把绑好的马尾,又解开,乌黑的长发重新打理一番,最后扎了个髻,用蓝布条扎紧,看起来就像一个小书童。
「好了,去吧。」使女笑着说。
卫卿谢过后,一溜烟跑出了膳房。
而煌夜早已经下完了棋,等得有些不耐烦,他看向营帐门口,恰好侍卫打起帘子,让卫卿进去。
「唔?」卫卿一抬头,毫无防备地对上了煌夜的视线,顿时紧张得浑身僵硬。
冰冷漆黑的眸子,目光敏锐而又深沉,好像一眼就洞穿人心,叫人害怕。可是那张脸孔,又是出奇地漂亮,卫卿呆呆地看着,一时忘记行礼。
煌夜倒也不介意,因为他同样在观察卫卿。
和三天前摔倒在泥潭里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男孩的额头上还有擦伤,但不影响他清秀的容貌,两道乌眉弯弯的,像月牙似的诱人。
一双秋水无尘、顾盼生辉的杏目,加上粉嫩的樱桃嘴唇,使他全身透出一股可爱之气,让人不得不惊叹,在这种乡下地方,竟然也有比宫内优伶更要雅致的孩童。
「他们说你叫卫卿?」煌夜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是……。」卫卿长而浓密的睫毛,迅速下垂,轻盖在仍显得苍白的面颊上。
「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回话。」煌夜却强硬地说道。
「是。」卫卿紧张地吸了口气,抬起巴掌大的小脸,怯怯地看向书案后的煌夜。
「几岁了?」煌夜问道,并站起身来,缓步走向另一边的软塌。
「九岁。」
「哪里人?」
「永庆镇,柯王府家的下人……」
「没想到柯贤会让你这么小的孩子,去守围场,哼,他也够冷血的了。」只有煌夜会毫不顾忌地讲出人人藏在肚里,不敢明说的话。
卫卿被救下来后,骆德曾向煌夜禀明,这孩子真是可怜,瘦弱得很,背后都是鞭痕,看得出长期遭受打骂、欺凌。
要不是罪犯之后,那一定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才会受到这种刻薄的待遇。煌夜心里明白,如今边疆不稳,刀兵连绵,男人出外打仗,留下的孤儿寡母受苦受难,那是屡见不鲜的。
即使如此,煌夜心里还是觉得很不痛快,脱去手臂上的护甲后,坐在软塌当中。
「不是的,殿下有所不知,当年要不是王爷收留了我,我早就冻死在河里了,王爷他不是坏人!」没想到卫卿还大声地维护柯贤。
「你现在是我的仆人,用不着帮他说话。」煌夜冷淡地说。
「不是……」卫卿不知道该怎么样说,又把头低下了。
「过来。」煌夜招手。
卫卿不敢不从,走到煌夜跟前。
煌夜略一抬脚,示意卫卿为他脱下小牛皮嵌马钉的靴子。
卫卿便屈膝跪在织锦软榻前,小手抓住漆黑的皮革绑带,努力地松开绳结。
「你那天在河滩上,是怎么想到绕圈跑的?」煌夜睨视着他,说出一直想问的话。
就算是经验丰富的猎手,一旦被虎!追逐,也会慌得六神无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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