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此剑存于后山宝库,即便是三大长老亦不得擅动,若想动用此剑,需宗主以及各峰主首肯,非危难之际不现。”
“希望能有缘一见。”钟明烛惋惜地轻叹。
比如说在有生之年宗门再造些祸事之类的,当然,这句话也被她藏在心里了。
接着又和风海楼探讨了些符箓以及风水之事,大典第一天就过去了。
次日便是众目所盼的弟子演武。
参与者总计一百五十二名,抽签决定对手,胜者进入下一轮,以此类推。
因为时间紧张,担心出现双方势均力敌只守不攻导致耗时数月才决出胜负的情况,云逸想了一个办法,在比斗开始后场地会渐渐缩小,两个时辰后收束至仅能容一人,先出边界者即落败。
最后第三轮的胜者以及败者中坚持时间较长的十一位可下山诛妖。
至于因为抽签导致的强者提前会面,弱者反而得到机会进入下一轮这样的情况,云逸轻描淡写道机运亦是实力的一环。
“一切皆是机缘。”
钟明烛总算是知道风海楼那开口闭口就是机缘的习惯是从哪来的了,她算了一下,需要赢三场,或者第三场坚持足够多的时间才能有下山机会。
“希望是筑基期的好伙伴。”她按住抽签用的法印,同时口中念念有词道,然后就看到了自己对手的名字。
——季彤崖。
“那是和我一脉的师兄,金丹初期。”丁灵云路过,瞄了一眼,毫不留情打碎了钟明烛的期冀。
“师父,你在筑基中期能打败金丹期的吗?就门中普通水平的金丹期。”
她那场时间很靠后,嫌现场人太多,便索性回天台峰等候,见长离正在廊下闭目养神,就往她身边一卧,视线漫无目的地扫过竹阶,湖面,天空,最后落在长离眉心的朱砂痣上,瞧了很久后懒洋洋如此问。
“可以。”长离没有睁眼,她能够察觉落在自己脸上的眼神,对此已习以为常。
过了好一会儿,钟明烛才收回目光,翻了个身,瞥见长离腰带上那串南红玛瑙,眸底不觉掠过一丝笑意,抓起把玩起来。
那是她在逐浪城街头偶然所见,一眼便被那火一样的成色吸引,便买了下来,后来见长离一身素白,觉太过单调就转手赠给了她,还亲手替她挂到了腰带上。
和她眉心那点朱砂一样,是空寂中唯一的色彩,仿若雪中绽放的梅花,绮丽异常。当时那个江城主发觉后还赞美了一大通,叫钟明烛愈发得意。
“那我呢?”隔了许久,她松开那串玛瑙,望向主峰所在的方向,幽幽问。
长离沉默,不知是不是错觉,钟明烛觉得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等了一会儿才听她缓缓道出“尽力而为”四个字。
“啊……师父你就不知道有时候坦诚很伤人的……”她叽叽咕咕数落起来,看上去哀怨极了。
长离不理她,任凭她碎碎念念说了一大通废话都一声不吭。
午后的阳光过于舒适,很快她就被睡意缠住,半睡半醒之际,隐约听到长离对她说了什么。
“……为师等你捷报。”
似乎是思考了很久才想到的,依旧带着几分不确定和犹豫。
真的假的啊?
她来不及多想,就睡着了。
季彤崖和风海楼同一批入门,看起来年纪却大很多,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模样。
看着比师父还老,钟明烛撇了撇嘴,和修为高出一阶的前辈相对立于演武场上,她竟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很快,她就修正了自己的想法。
——师父的话,还不至于用老来形容,看起来还不满二十岁,混在一干师伯里简直就像他们的女儿,不过的确是差了好几百岁,若师伯们有孩子,说不定比师父年纪还大。
不但有心思想别的,甚至还很认真地越想越远。
“师妹,请多指教。”
直到季彤崖洪钟似的的声音响起,她才止住进一步去思考师伯们有没有孩子这个问题。
“师兄,请多指教。”她勾起一个柔柔的微笑。
柳眉舒展开,却驱不散那股似是与生俱来的脆弱感,略浅的眸中含着雾气,愈是笑,愈让人产生一种稍用力就会碎掉的感觉。
好一个柔弱无助的小师妹啊。
她注意到季彤崖的呼吸顿了一顿,眼微微眯起,笑得愈发温柔,扬手招出长剑,下一瞬便挥出漫天剑光。季彤崖还没完全从怜香惜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就被这眼花缭乱的剑法震慑住,接连后退至边界。
这是她学过的剑法中招式最繁复的一套,名为繁花,意在表达出百花斗艳的浮世繁华,她在剑中注入了灵力,刹那间流辉耀目,将大半演武场都纳入其中,倒真的演绎出了几分繁华的感觉。
但也仅仅是看起来而已,钟明烛这套剑法说白了就是花架子,遇到金丹期的,很快就会被看出底细。那边季彤崖已经在最初的冲击中冷静下来,会被唬住的主要原因也是因为钟明烛的师父是长离仙子。
若没有这层关系,他估计连最初那一丝慌乱都不会有。
看出这师妹身手不过如此,他立即展开攻势,祭出法器,也是剑,他驱剑画了一个圈,然后轻轻一推,一条火龙当即自剑尖跃出,咆哮着向钟明烛奔去。
钟明烛当即御剑而起,她剑法不行,御剑之术倒是不错。
用她的话来说,若御剑不行,万一遇到危险岂不是逃命都来不及,不行,一定要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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