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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得光的还有一件事,不过是发生在另一个人身上的。
又到深夜,丛林在房间里,他静静给自己洗好澡,端坐在床上,俨然一副要就寝的样子。
然而他只是坐在那里,没有躺下去,直到门被推开。
来了。他心里暗道。
没等那人动作,他先脱掉了自己的上衣,因为不这么做的话,一会儿撕扯掉的衣物可能会勒得他皮肤擦伤。
果然那人就如狼似虎般翻上榻,一把摁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就咬住了丛林的肩膀,血液一下子就ji-an出来。
疼痛是无法习惯的,但是耐力是可以磨练的,至少现在,丛林可以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不发声音。
因为他知道,更疼的在后面。
以前床笫之间,他都觉得自己如一锅沸腾的水,热腾腾地撩拨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今天依旧如此,甚至频频的冲撞都令人迷失神志起来。
他腰背颤抖剧烈,好像脉冲一般,整个人绷紧,有时候如坐在云端,有时候如坠入油锅,热与疼是交替的。
丛林知道,接下来的每一个步骤。
血液会沿着腿根留下,他的眼前世界会开始晃动,他会出汗,他会呼吸急促,他会紧紧揪住床下的被单,一直到最后,他会觉得熔浆在身体里灌溉,然后他从死里逃生一回。
他以气音出声:“战舟…快点结束…”
结果是反被压在地面之上,碎片把自己割出各种伤口,紧接着是猛的一疼,头发被人揪着往后仰,不得不抬起下巴。
“放…放过…”连话也说不利索了
跟着话音的末尾,是自己的耳朵被狠狠咬了一口。丛林看见虚掩的门外那片小小竹林,竹竿上是春夜的水珠,让整根竹子看起来都s-hi漉漉的,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
“战舟……疼……”
竹j-in-g因风而剧烈地抖动,然后水珠就成群成群地掉落下来,滋润在泥土地里,潮的竹子啊,竟然不顾土地的滋养,生生往外拔,带出一圈土,又扎回去,深入地下深处,让整片大地瘫痪。
从剧痛里面,生生长出了芽,逼出了一点欢愉。丛林的头一下子偏到左边,一下子又偏到右边,竟是怎么样都不会舒服,只能瑟瑟缩缩,可是这么做又会被强硬打开。
门外的竹子坚挺的,顽固的,始终深耕于泥土之中,彼此都因为深深契合而战栗不已,而兴奋激动。竹叶哗啦啦哗啦啦地抖动,是意乱情迷的舞蹈。
丛林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可是下一刻,一个毫不客气地巴掌带着呼啸之戾气,打在他的脸上,把他狠狠打醒!
终于他开始慌张,挣扎变得剧烈起来,他竟开始用指甲挠他的胸膛,当然就被无情地反剪在身后,压得巨疼,随即另一边脸上又被扇了一巴掌!
如果他的喉咙能像正常人一样发出清脆的叫声,那么此刻一定有凄厉的惨叫传出来。
无助的结果是妥协,每一次都是这样的。因为在铺天盖地而来的情欲和横冲直撞的躯体面前,他是个败兵之将,只剩下被碾碎成渣的结果。
反抗无果,就闭上眼睛吧。
再次睁开却是天亮了。
明媚的光线让从林闭上眼睛,房间里依旧只有自己,没有别人,还有满地狼藉和满身新伤。
他光裸着身体收拾的时候,发现书架上一本书掉了下来,是一本白居易的诗集,翻到其中一页上。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去似朝云无觅处。
他扯出一点凉薄的笑意。
真应景啊。
第40章
天气渐渐暖起来了,蝉衣早上坐在小板凳上做针线活的时候还念叨起来:“司令都走了七天了……”
说来也巧,今儿正是段烨霖回来的日子,也是段战舟一行人预备搬出绮园的日子。
许杭原本是不想去火车站的,只是段战舟连推带拖,最后没办法只能跟着去了。
火车站里没有别的人,这趟火车是专供军人用的,站台上除了段战舟、许杭和丛林,只有远处站着一排兵。
随着一声拉长的汽鸣声,轰隆的火车声势浩大地驶入站台,许杭看着那滚滚车轮掀起的尘土,就想到自己当年风尘仆仆从蜀城赶来的情形。
一样的行程,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有好几节车厢都是空的,段烨霖的车厢在中间,因此火车进站仍然驶了很久很久还未停住。
许杭立定站着,只是看着火车出神,大约是太过于放松,以至于有一双手绕到了他背后他也没发现。
突然一阵猛推力从背后传来,许杭往前一扑,几乎要撞在行驶的火车上!
段战舟这时候正巧扭过头去看着远处,听到一旁许杭的低呼,吓得忙伸出手去,却暗道距离太远赶不上。若是撞了上去,滚入轨道之中,必回绞入车轮与齿轮间隙,无法生还!
千钧一发之际,许杭本想以壮士断腕之心,以胳膊去挡冲击力,至少换得安全,却被另一只细瘦的胳膊准准地拉住了胳膊,将他往回一拽!
许杭只差一寸就要撞上火车,又受了这来回猛力,一时不稳,跌坐地上,幸好背后那双手还接着他。
“许大夫,可不能太出神呢。”一个低哑如破旧烟囱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是许杭从没有听过的难听嗓音,如果有恶鬼,那恶鬼的声音大概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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