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起来吧,这事和你没关系,错的是我。入魔之后他可有什么异常?现在在哪?”
“在天魔城,自他去了魔境就以一己之力收拾了四分五裂的魔境乱局,先前的魔尊自己退的位,现在魔境以他为尊。至于他的状态,我一直也在观察,他似乎从来没有睡过觉,困极累极了就闭着眼休息一会儿,几刻钟的功夫就醒了。还有,每月都有几天,他不见人,把自己锁起来谁也不见,我不敢贸然进去看。”
“丰牙送我去魔境吧,喻武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我都记着,邱光济那边你不要放松,该收拾的人和事迟早是要收拾的。”九濡拍了拍肥遗后背,有些歉然得冲他笑了笑,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多陪陪他就又要走。
“是,可是黎柯他已经忘了陛下。”喻武也不知道若是自己换了帝君如今的情境,会怎样选择,只是他冷眼旁观着都觉得二人这样实在太苦了,可哪里有解呢?
哈,是啊,他已经忘了自己,忘了两人之间的情爱。那便偷偷看看他也好,谁知道自己哪天还会不会再死一次,再伤他一回?九濡心里想着,他实在无法克制住自己要去看看他的心。先前还有神格压着他想事做事都从大局出发,如今,竟似可以松一口气一般任性一回了。
“我去看看,没事就回来,你给我施个术,让人看不出我本来样貌,也别透露出去我回来了,就还当神帝九濡已然陨落。”
他二人之间的事外人无法置喙,喻武给帝君施了术,不过黎柯修为大涨,他这术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瞒过他的眼。
肥遗的速度很快,罡风猎猎,吹得坐在他背上的九濡直要掀飞下去,他不再是原先无所不能的神帝,肥遗感觉到他异样给他在背上撑开了护罩他才好过一点。肥遗心里也难过得不得了,在他心思里,帝君一生戎马何曾有过如此弱不禁风的时候,他心疼得紧。
魔境和仙界其实也没什么两样,一样的天一样的地,只是城郭建筑偏厚重狰狞,魔气多一些。九濡以往到魔境来的次数不错,但是因为那时还有神力护体,魔气侵体也不觉得难受,现在却觉得胸口跟有什么重物压着似的,总闷着一口气,周身也四针刺一般疼,不过这都是小事,并不值得一提。
其实还是魔境以强者为尊的价值体系更简单直白些,否则也不会有前魔尊自行禅位给黎柯的事。他记得原先的魔尊叫山茗,是个女魔,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肥遗身上仙气太重跟着他在魔境盘桓实在太显眼,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他放下九濡想打发他回去,肥遗不愿意,说黎柯哥哥怎么也不会为难他,一定要跟在九濡身边。
“丰牙乖,你黎柯哥哥忘了我了,我也不愿意让他再想起来,只是偷偷去看看,也许在这边住一段时间。我身上什么气息都没有,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让人家一眼就瞧出来你是谁了,在这里呆久了对你也不好,快回去吧。”九濡没有神力傍身,毕和剑也用不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仙是魔,至于安危方面他倒是不担心,醒了之后他探查过这具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恢复能力惊人,等闲死不了。
肥遗苦着一张小脸,他还没从帝君突然复生的美梦中醒来,生怕自己再离开醒来时又是一场噩梦,“为什么不让他知道,那时候我见了,他难受得很,若他知道帝君还活着,兴许能记起以前的事呢。”
“记起来做什么呢?我已经伤过他一次,又怎知不会有下一次,何苦再让他伤情。”九濡越来越后悔当初自己一时冲动,应了黎柯的要求。若当初二人并未有过深情缱绻的一段时光,自己的一切都将不会对他产生影响,他还是那个光风霁月、潇洒恣意的南仙帝,何苦沦落到被仙界众人指指点点,一生背负坠魔恶名的境地。
九濡与肥遗约好半月后还来此处接他,又抱着他安抚了好一阵子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得走了。
此处距离魔境主城甚远,九濡来时喻武给他准备了些日常可能会用得到的符箓,里面有疾行符、隐身符什么的。饶是用了疾行符,九濡也直奔波了多半天才赶到魔境主城。
魔尊自然不是寻常人轻易能见到的,九濡想趁着夜色用隐身符进去魔宫看看,喻武一直掌握着黎柯的动向,说他这几天都不会出来,如此还方便些。
其实最便宜的法子就是让喻武偷偷带他来看,只是九濡拿不准他见了黎柯会是何等的境况,总归不会太好,还是独身前来比较稳妥。再说这一百多年喻武已经够辛苦了,该自己承担的事还是要自己来。
魔宫的守卫并不像仙宫那样森严有序,大多魔族人都有些我行我素的不服管教,九濡用了隐身符,又借着自己仅剩的一点身形的灵活,很快就混入了魔宫之中。
他不知道黎柯住在哪,据喻武说,是在魔宫深处的一处小院子里,并不像以往魔尊似得偏爱磅礴大气的殿堂,反倒更喜欢天然淡雅的小筑。
九濡还未习惯周身的刺痛,迷迷糊糊得在魔宫中也不知道转了多久,直转到天快亮了还没找到那处据说很淡雅的小筑,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正中央的大殿碰碰运气。
世人总说魔境之人荒 y- in 无度、夜夜笙歌,九濡一开始不信,今日才算是开了眼界。这一屋子的男男女女身上穿的衣服还不如肥遗下河摸鱼时穿得多,虽然没有公然宣 y- in 的刺眼行为,但这些男男女女,吃酒就吃酒,靠得也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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