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疗室内的灯光缓缓亮起,他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捂住眼睛急促的喘息着。他满头是汗,贴身的t恤也完全被汗水浸s-hi。
“你还好吗?”
有人走过来,一时激起他的防卫本能,却在趋身攻击的前一秒强迫自己停下。他两眼通红的看着来人惊愕退步,并举起双手到胸前、以示他并无恶意。
沈言看了看四周,企图把自己拉回现实。他迅速的回想,并强硬的按下焦躁失控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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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医院。说话的人是frank,paul的好友,他的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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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醒过来,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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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现在的名字叫沈言,今年26岁。这是他回意大利的第四天,也是重新尝试治疗的第二天,妈妈不知道他回来了,这是他和paul的约定。他原本约好要和顾鸣一起回国,但却来了这里。他告诉顾鸣家里有点事要处理,大概一周左右就回去。他也安排好了餐厅的工作,还费了不少口舌安抚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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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抹了把脸上的汗,迟疑的抬起头来。
frank缓步走近,递给他一张纸巾。
沈言接过纸巾,手还在不受控的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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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他是发觉自己状况不对,然后向paul求助。
大概是被恋爱冲昏头脑,又或是受顾鸣的影响太多,以至令警惕下降,险些放任出暴力倾向。他很怕伤害他,很怕自己会脱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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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沈言呼出一口气,虚脱般疲惫,却已无其他异状。
“很遗憾。”frank看着他,“我想我们又失败了。”
意料之中,沈言并不觉得失望。他沉默了片刻,说道,“再试一次。”
frank摇头,“到此为止吧。”
“为什么?”
“太危险了,你这是伤害自己。”
“可我得好起来,我要做个正常人!”
“冷静点儿,孩子。”frank试探的伸出手放在沈言肩头,他轻微的往后缩了缩、就立刻稳定下来。frank叹了口气,“我说过,你的自我建设机制远远超出了合理建设范畴,由积极意义变作了消极抵抗。在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建立了这套属于你个人的防御机制,它很牢固,很难能被打破。或许它现在有了动摇,但并不代表它会改变、甚至瓦解。坦白来讲,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可我必须警告你,贸然的干预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沈言明白frank的意思,他的病很难治好,甚至这辈子都不会好。他只能尽力避免影响,而不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不能扭转时光,那么发生过的就永远无法抹去。而只有神话故事里才有这种可能,可现实不是神话,他也不是神。
“沈,即使在刚才的状况下,你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尽管这不是我们追求的好结果,却证明了你所担心的事不会发生。”frank弯腰抱了抱他,“孩子,不要太苛责自己,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沈言闭上眼深吸进一口气,“抱歉,是我太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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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公尺以外,顾鸣正投身于《ewhere》的开播宣传中,并无可避免的要在镜头前与左琳琳出演“亲密搭档”。左琳琳对顾鸣的态度较之以往更显热切,顾鸣做足礼貌配合,不给人半点可乘之机。
《星火烟尘》的话题仍有持续,从故事本身到演员表演都得到行内外诸多肯定,尽管未在柏林影展上有奖项收获,亦成为顾鸣迄今为止的演员生涯上最锦绣的一笔。
而他在首映式上动情落泪的神态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记者拍下,照片发布后引来无数惊叹,更被顾鸣的影迷视作“神来之笔”追捧热议。黑白光影里失神流泪的侧脸,就连顾鸣自己看了都觉动人,可又有种被窥到内心世界的不适感,便难得开口要求公司买下版权,以免继续被满世界传阅或被挪作他用。
《ewhere》的宣传活动跑到第六天,胡氓约顾鸣吃了顿饭,《柳三郎》的武术训练就此排上日程。该做的工作依旧要做,只每天挪出4小时习武练剑,并额外增加2小时体能训练。胡氓是打定主意完全不用替身,顾鸣就只能尽力准备,未免在拍摄时拖剧组后腿。
《柳三郎》是部男人戏,即使女一号戏份也排在三四顺位。除柳三郎一角外,戏份最重的是柳三郎的师兄徐行之及好友霍白。选角都还未定,胡氓亦未提及。单从剧本来讲的话,商岳是徐行之的不二人选,可他多半不肯出演。虽不知其中真正原由,但这对顾鸣并无影响,反正谁来演都是演,和谁搭也都是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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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周过去,沈言迟迟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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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鸣做完今天的工作和训练,被助理扛回家后就死尸一样瘫在沙发上动弹不得。
这几天他和沈言都有联络,好像没听他说延迟归期,也没提订了哪天的机票。可见“左右”一词实在不好,标准模糊,易惹人烦心牵挂。5天是一周左右,10天也是一周左右。成年人应懂得体谅分寸,哪能像小孩子那样去纠结日期字数?
顾鸣是想他了。尤其此刻疲惫不堪,孤零零在这空荡荡的大宅里。他很想他,但又和身处异国时的焦躁心境不同。先前在泰格尔机场分别时,沈言答应了顾鸣玩笑着提出的同居提议。这带给顾鸣莫大的欢喜,因为他们总会去往不同的方向,但以后就都会回到同一个地方。
顾鸣算了算时差,拿出手机拨去电话,迟迟无人接听。间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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