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吕家购买的是劣等田,其中还有不少是产量微乎其微的田地,但在交接时候也明明白白写清楚了单位产量。当地负责来公证的小吏一听说吕家人买了地什么都不干就打算围起来蓄放水,两道浓眉立刻就打了结,一日后吕家负责采购的掌柜就被找过去谈心了。
在得知吕家这般做是为了养地,并且吕家的掌柜取出了一整套的工作笔记证明他们是有计划有谋算有把握的之后,这一事件立刻被层层上告,最后在五日后抵达了昭襄王的桌案上。
这在别的国家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但是在秦国无论是政令的通畅还是国家上层对于田地的关注程度都远超于其余诸国,而且秦国以郡县为基础单位的管理方式在信息的传递以及官吏的负责度有着绝对的优越性。
秦王嬴稷一字一句看过了递上来的竹简,并且立刻召集来了治粟内史以及一干负责农事的官吏探查其是否有可行之处,又过十日,由秦王亲自特批的准书下达到地方,吕家的农田改造就此拉开序幕。
不得不说秦王此举着实大胆,在他签发准书的时刻长平之战还未正式爆发,但当时秦国内部的存粮已经告罄,为了供应大军,秦国已经将地方府库内备灾的粮食全数调走。吕家所采购的虽然是劣等田,但劣等田也并非是一点产量也没有,若是寻常人,在如此关键之时都会选择求稳而不会求变,偏偏秦王却是愿意做这一场尝试。
这事丞相范雎有不同意见,他收集了吕家这段时间内购买的田产,并且将这部分田产往日产出调查出来并且汇总,那也是一个不容小觑的数字。
范雎将资料递到了秦王面前,他并非是针对吕家为了反对而反对,而是作为一力向前线输送粮草的秦国丞相,他不支持如今进行这样的实验。
秦国的粮草来源是税收,诚然吕家已经表明在土地闲置的时候他们依然愿意上缴税费,乍一看秦国似乎没有损失,但是在无形中当地靠着这部分田地过活的佃农又要靠什么来吃饭?而当地的民粮失去了这部分田地的供应又会有怎样的波动?这些都是无形中的损失以及潜在的危险。
而且,这吕家是这几年忽然进入秦国的商人团体,此前只是进行货物的买卖,现在突然c-h-a手田产,还是这样大面积的田产,范雎不得不多想。
“臣非是不支持,”范雎恭敬道“只是臣实在是觉得此举风险太大,还请大王三思啊。”
“卿有所不知啊,”秦王嬴稷轻笑了一声,将范雎递上的奏书轻轻放在了桌案之上“你可知这吕家商人……有何背景?”
范雎一愣,在记忆中将朝中众人的亲缘关系,周边七国的关系全在脑子里头lu 了一边,愣是没有得到灵感。
嬴稷对他不知情并不意外,他点了点桌案上的吕字“这是个卫国商人,不是大的魏国,是小的那个。”
“这个商人此前在咸阳多方走动,最后将关系通到了安国君后院里头……”
范雎面色骤然间一边,安国君就是太子,这小国商人将关系通到太子后院本不是件大事,但从大王口中说出来就是大事。
这人意图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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