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勤脖子后面一紧,但是不怎么疼,反而很暖和,人的体温是一种很舒适的温度,温暖又不熨帖,他就没躲,只学陆辰说:“不用了,我也很穷,消受不起。”
杜含章压低了声音,笑得有点意味深长:“没事,受着吧,我们的关系不一样,不谈钱,算你免费。”
两人这会儿离得近,他说话的气流从近处灌过来,扫得余亦勤耳朵有点痒,不自觉缩了些许。
然后这一个短暂的歪头里,他对上杜含章的脸,眼里心里都没预兆,突然一起跳了一下。
他像是才从那些乱七八糟的纠葛里反应过来,杜含章的相貌居然是有冲击力的。
他必然是个颜值爸爸,看古春晓对他的容忍就能知道,余亦勤也承认他形象好,第一次在工地上见面就瞻仰过了。
但无论杜含章是帅还是好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债主”,和一个好看一点的“债主”的区别而已。
只是定心丸虽然下的有鼻子有眼,本能却并不买账,余亦勤感受着胸膛里那阵陌生的跳动,既没有挣脱他的手,也没有转开目光。
第35章 死亡之吻
这人前脚还在讨债, 现在又要来保护他的睡眠,余亦勤心里清楚, 他其实是想限制自己。
但那个“梦幻”的结界又似乎没起作用, 余亦勤姑且放下了差点被当成瓮中鳖的捕快,困惑起来, 看了他片刻后说:“免费你不是亏了吗?”
从事实上来看, 杜含章确实亏了,但盈亏这东西还得看实力和心理, 他不缺灵气,心理上也不觉得, 约等于没亏, 于是他说:“我亏了你会良心不安吗?”
“不会。”余亦勤心想,又不是我逼着求着你挂的那个“蚊帐”。
杜含章就知道他会是这德行, 捏着他的后颈推着走了起来:“不会还问什么问。”
余亦勤其实也没弄清这句废话的产生原理, 反正张口就来了。然后他发现这种闲扯的感觉也还凑合, 话不用过脑子, 也不尴尬,就说:“随便问问。”
杜含章捏着他脖子根儿往前推, 有点无奈:“闭嘴吧你。”
余亦勤不怎么合作, 话锋一转,看破也说破道:“其实你不用浪费灵符, 我不会跑的。”
杜含章设结界的心思比较复杂, 有防备也有保护, 可惜他自己不愿意直面后者, 只好也拿防备来遮掩,他说:“我不信你。”
余亦勤顿了几秒说:“随你的便吧。”
这时,古春晓走着走着,发现背后的声音远了,回头一看登时催道:“你们两个磨磨唧唧的在干什么啊,快点。”
两人这才解开勾肩搭背模式,过去在一米二的餐桌上剩下的位子上坐下了。
杜含章和陆辰一边,余亦勤和古春晓一边,隔着六十厘米的桌子,他俩仍然是面对面。
三人接着就见陆辰上菜似的,将骨妖放在桌子中间,揭了她鸟头上的噤声符,然后开了审问专场。
陆辰问骨妖的妖籍和孕化地,对方却并不配合,不是在拿喙子当嘴打哈欠,就是在转头盯古春晓和余亦勤。
化成黄鹂的骨妖眼珠子只有绿豆大,乌溜溜的,连眼白都没有,但共命鸟的族性使然,物伤其类,古春晓从她眼中看到了仇恨。
余亦勤没她那种公感,只看到了骨妖看自己的动作。
一旁陆辰问了半天没人搭理,也不生气,毕竟他这个职业,这种鸟态度见得多了,他沉得住气,继续问道:“梅半里工地上的虫阵,是不是你们布的?”
骨妖没反应。
陆辰又问了些其他问题,胡弘平是不是她们杀的?说:“其他人也出入过虫阵,为什么死的人只有胡弘平?是不是他看到了你们杀人抛尸的过程,所以你们才杀他灭口?”
骨妖还是像聋了一样。
“这个应该不是,”杜含章闻言却打断了一下,说着从掌中芥里找出面具递给了陆辰。
陆辰错过了无峥脱出魔道的场景,端看了几眼:“这是什么?哪儿来的?”
杜含章简单提了下余亦勤找到面具的经过,接着说:“三十三天虫的催化需要大量纯正的魔气,我觉得她和耆老都没那个水平,虫阵应该是无峥下的,胡弘平看到的是他,把他当成了鬼,因为没有看到他的脸,只能刻下了他的面具,意在给追查的人留下一点凶手的线索。”
说到这里,余亦勤看见他隐蔽地瞥了眼骨妖,笃定地说:“所以胡弘平是无峥杀的。”
余亦勤突然觉得,这句话里连“应该”都没有,不太像他的风格。
不过也在这时,只有脑袋能动的骨妖突然调转鸟头,看向了杜含章的方向。
余亦勤心里一动,隐约感觉他好像是有目的,接着就听见陆辰说:“陆陶的车祸是你们设计的吗?”
杜含章:“应该不是,监控里没有她和耆老的身影,但要站到监控的范围外施魇镇术,起码也得有无峥那种水平才行。”
陆辰点头,又说:“你们为什么要抓余亦勤?”
杜含章:“无峥指使的吧。”
反正无峥既可怕又无聊,只要是个事他都要积极地c-h-a一脚。
这其实就是个激将法,算不上高明,只是骨妖那种杀掉最省事的性格,还果然是会中这种套路。
余亦勤眼见着她越听越焦躁,在桌上左右摆头。
她应该是想化出尖锐的东西去扎杜含章,结果却是挣扎了半天也控制不了身体,只能破口大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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