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烫。”文羚踮起脚想用额头去试温度,发现够不着,于是高高地举起手去摸。
梁如琢双手c-h-a兜悠闲地俯下身,把额头贴在他额头上:“很烫了。原来你早上都不会和我吻安,每次我先起床都是那么做的。”
文羚的脸也跟着发烫,难为情地转身跑走了。梁如琢帮他把煎蛋端到餐桌上,打开了早间新闻。
文羚拿着感冒药和一杯水回来,餐厅的电视自顾自播放着最近的几个慈善拍卖的采访镜头,房间寂静,电视里梁在野的声音就显得刺耳且清晰。
两人的目光一起转了过去,屏幕里的梁在野西装革履,头发和胡须都仔细修整过,但看得出j-i,ng神有些倦怠。
他手腕上戴着一块红色机械表,梁如琢在晃动的镜头里辨认出了款式,宇舶表奥林斯基红色陶瓷,和老大的身价和西装的颜色相较而言都不算非常合适,老大的特助不会犯这样的搭配错误——他还记得文羚喝醉时对他说,“你说那块表吗?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就像被一只手残忍地攥了一把心脏一样,梁如琢不自觉地咬住了牙关。
文羚这时候也注意到了梁在野的腕表,眼神变得微妙。
梁如琢脑中蓦地一黑,身心像被泡在了福尔马林里,散发着僵硬的气味。
他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你怎么……总是送老大那么贵的东西,嫂子……”
“那是过去的事了。”小嫂子冷了脸,找出遥控器换了个台,“有这个钱我自己再攒攒买块积家呢,臭狗屎。”
他搅拌好感冒药推到梁如琢面前。
梁如琢摇晃着玻璃杯里褐色的药水,轻轻叹了口气。
当他勉强整理好微笑抬起眼皮,看见小嫂子把煎蛋和生菜火腿片夹进烤面包片里,眨着眼睛把早餐递到他嘴边:“来,啊——”
第37章
小嫂子明明纤弱得和书架上摆放的玻璃天鹅一样,却在发烧期间把他照料得很好。其实今天老大与他约定了一个时间见面,但由于难得能被小嫂子体贴照顾,他便任性爽他哥的约。
说是照顾,但他并不会让文羚做一些辛苦的家务,他会自己翻出尘封橱柜里的退烧药,烧开热水端到自己床边,再对文羚表现出自己很难受的样子。
小孩子撒娇总是叽叽喳喳黏着你,生怕你看不出来他喜欢你;大人撒娇则是不动声色,因为他的年纪让他不能再撒娇了,他会想法设法让你向他撒娇,好像这样他就同样得到了撒娇的快乐。
“大人们真是非常古怪啊。”文羚坐在他臂弯里,乖软地垂着睫毛为他一句一句地读故事书,困倦了就窝起来打瞌睡。
梁如琢隔着口罩亲了他的额头,左手揽着他,右手拿着手机浏览抑郁症。他的搜索记录全是疾病相关,从医院带回的医嘱也翻来覆去背得很牢固。
他最近常在社交软件上s_ao扰李文杰,不是问心脏病患者的护理方法就是问抑郁症的前兆,李教授不胜其烦,甩给他几个医学书籍的链接,让他把病人送医院来,不然就自己学吧。
可是只要一提起去医院小嫂子就会发抖,无论他怎么哄都无济于事,只好真的弄来了几本书利用闲暇时间研读,很快就掌握了些许皮毛,日常照顾总算是不在话下了。
他们喜欢睡前聊天,梁如琢问过文羚平时在老宅谁来照顾他,文羚说自己不需要照顾,一直都是揣兜里一些应急的药,各种情况都能应付。小嫂子很讨厌老宅里笨手笨脚的佣人,讨厌他们身上的抹布味,讨厌他们在梁在野面前低眉顺眼却到他面前端详打量的样子,也讨厌他们朝自己投来的怪异眼神,所以当他们一靠近他,他就会大叫,砸东西把他们赶出自己的小房间。
但在梁如琢看来,佣人们至少表面上都是尊敬这位侄少爷的,两年前大哥下这一条命令的时候他也在场,小嫂子不在,当时他应该在上学。是大哥让所有佣人停工十分钟,亲自告诉他们他要接回一位侄少爷。
这么说来大哥一早就爱嫂子。
但他像欺侮一条狗一样对待嫂子,看起来又不爱嫂子。
如果大哥的心思这么容易被猜透,就不可能稳坐谈判桌这么久,梁如琢不再揣测无用的东西,他只知道他是爱小嫂子的,一旦爱上,他们就不能再做情人。
文羚睡得很舒服,枕着梁如琢的肩窝呓语:“我读到哪页了……”
梁如琢把他的发丝掖到耳后,目光细细描摹着他的模样。
就这样度过了一周,梁如琢再回来的时候带了一束矢车菊,一个新手机和一本托福考试复习资料。
文羚怔怔看着他,s-hi漉漉的手在小围裙上抹了抹,把礼物接过来。
他忍不住抱着花束跑去落地窗前照镜子,蓝色的花瓣把他苍白的脸映得发冷,他笑起来,快活地对梁如琢说,他是第一次收到花。
小嫂子的表情就像早春的天气一样多变,前一秒还心花怒放,下一秒就y-in云密布,皱着眉问梁如琢,你肯定不是第一次送别人花,对吧。
哦对,他不止送过一个人花,关于这件事确实太抱歉了……梁如琢迟疑了一下,甚至心里跟着内疚了几秒,仿佛自己真的犯了错一样——然后忽然清醒,发觉自己又轻易被小嫂子牵着情绪走了。和他相处的时间越久,这种被牵着走的情况就越自然,越难以被发觉。
文羚亲了他一下,又兴高采烈地去找玻璃花瓶把它们c-h-a起来了,就摆在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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