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宿二撑开一把油纸伞,她心头莫名悸动道:“教主,今夜怎么会突然下这么大的雨。”
天象她也是懂一些的,但是这崇烈的雷阵雨,来得突兀,事前没有任何征兆。
慕青回首往四季山庄方向看了一眼,面色古怪,心道:“天人相感,阴阳相冲,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天人相感便是在修士里,亦是独属于极高明修士的特征。季寥还不算得正式的修士,却已经体悟这个境界,哪怕是机缘巧合,也是亿万中无一了。
就算慕青这种存在,都没法判断季寥到底怎么做到的。实际上如果季寥是个寻常人,就算偶然天人相感,自己的个人意志,也会被浩瀚的天地意志同化,失去自我,但季寥的灵魂很特殊,以至于轻易接受了这种体悟,并无任何不适。
故而这踌人相感而生的雷雨依旧存续着。
慕青弄不清楚,干脆闭口不言,回过头继续前行。
感受到这场大雨异常的,不独有慕青两人。在黄昏季寥同清微派的少年交手的地方,有人冒着倾盆大雨,快步而至。
他身上的衣物都出现极细微的颤动,故而雨点一落在他身上就被弹开。江湖武者中传言,武功练到高深处,便“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显然来人就有类似的能力。
大雨冲走了白天残存的许多气息,但那少年的飞剑依旧埋在泥水里〈人随手一拍,泥水里的飞剑一下子跃到空中,落在他手上。
来人先是一惊,又是一怒道:“冲灵子是咱们清微派这些年费心培养的持剑者之一,你杀了他,无论你是谁,都得给他偿命。”
他握着飞剑往大地上狠狠一斩,立时出现了一条数丈长,数尺深的裂缝,一剑之威,乃至于斯。
来人怒气发泄之后,又踏着泥水往西南方向奔行。原来此刻雷电大作,他纵有身化剑光的神通,亦不敢使出来,否则气机勃发,立时便要被雷劈。
一路上奔行数百里,终于到了某处无名山头。上面是一座道观。
道观向来分为两种,一种是子孙观,一种是丛林观。
子孙观为一家一姓所有,丛林观的财产是观中道士公有的。这处无名山头的道观是丛林观,已经传了不知多少代人,但是香火一直不旺盛。确切的说这座山十分荒僻,少有人来,故而才没有多少香火。
这人正是道观的观主,他修行行所成,气如大网,遍布全身,所以身上滴水不沾,到了观里,一身依旧干净整洁。
他来到观里的神龛处,上面供奉着一个小臂深的青铜水缸。水缸周围有三只铜耳朵,敲可以插三炷香。
这人点起香火,烟雾在水缸上缭绕,他捏了个剑指,口里念出一段晦涩古老的咒语,待到香火燃得最旺时,将那蓉的飞剑丢了进去。
飞剑到了水缸里,竟然如水花一样化进去。若是仔细瞧水缸底部,根本瞧不见有什么飞剑。
另一处无名界域,里面漂概大大小的平台,平台上各有一些建筑,其中最中心处的平台上有一个池子,里面都是各式各样的剑。池子前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个象形古文。
池子上飘起一道苍老的男子声,“冲灵剑回来了,剑在人在,剑归人亡,看来它的持剑者冲灵子已经死了。”
“这一次才培养出九个持剑者,没想到这么快就死掉一个。”另外一个柔嫩的女子声飘起。
剑池前面同时出现一男一女。
男的比季寥之前杀的少年剑修还要眉清目秀,年纪仿佛更谢点。但他的声音确然像是历尽沧桑的样子。
女的是个鹤发鸡皮的老妪,她拄着拐杖,吐出的声音却仿佛二八芳华的少女,婉转清扬。
“持脚人,终归只能成就一人,不过咱们清微的人,自己可以杀,决不能随便让外人杀,师妹说说该派谁去了断冲灵子的因果。”少年容貌的男子声淡淡笑着。
老妪朝剑池点出一指,那冲灵酵悬葛来,剑上发出光芒,正是季寥和少年剑修交手的过程。
她看了看,说道:“对方如此粗浅的修为,冲灵子居然也会输,真是丢人。另外八个持剑者都注定能修炼至真人的境界,个个实力不俗,让他们谁离得近,谁先去c冲灵子报仇的人,便获得冲灵斤冲灵子留存的剑元,并准许入剑坟修行一日。”
少年容貌的男子依旧用苍老的声音回道:“师妹,不可大意。冲灵子跟我学过一段时间剑法,他不是那么容易被击败的人,我想这个少年人怕是有不为人知的能耐,咱们只从冲灵剑残存的信息得出的结论,或许会有偏颇。”
老妪点头道:“那么以防万一,让归新子暗中去试探一下那杏。他虽是个不成器的,但靠着丹鼎派的融阳丹也勉强成了真人,凭借咱们清微的高妙剑术,对付那杏还是绰绰有余。”
“如此甚好。”少年容貌的男子颔首道。
他挥了挥衣袖,一道剑气飞入虚空不见。
另一边那道观的水缸上冒出一篇文字,大意是让归新子去试探一下杀冲灵子之人的具体能耐,若是没别的特异之处,就让其余入世的持剑者去解决他。
归新子正是将冲灵子飞剑蓉来的人。
他是因为潜力已尽,只得凭借丹药之力得成真人,但终此一生也不得寸进了。故而放弃了在本宗修行的打算,来到世俗,成为外门长老。主要是负责对入世弟子的看护,同时寻找上佳的剑道苗子的一些杂务。
他将文字看完,随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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