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子期软趴在桌子上,星眸微张,看着蔓华,含糊问。
“本来你乐师妹爱慕你许久,是最合适人选,可是你今晚就要不在了,岂不是要人家守活寡,你说对不对?”
“嗯。”
蔓华一脸为难,思索半天,说:“我呢,虽为男子之身,也不是不可以变作女子,更何况我们之前同榻而眠也不在少数,所以应当会十分契合的,你要是觉得可以,我一定会竭力配合,都已经如此熟络了,也不必客气。”
子期抿了抿唇,神色复杂:“你又要诓我。”
“哎,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这么怀疑我,真是有些伤心了。”蔓华故意凑近子期耳边低声叹息,说完摇摇头,一副失落模样就要离去。
衣袖被一把抓住,蔓华看过去时,子期起身凑过来,很容易地两唇相贴,除了这柔软的触感和鼻翼传来炙热的呼吸,蔓华大脑一片空白,又觉得自己浑身血液在奔走,左手都不自主颤抖。若是他有心,此刻怕是心都要跳出胸口,而他当时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心在怦然跳动,应当是一种错觉才对。
子期咬了蔓华一下,而后退了一步直起身,低头不自然地整理自己衣物,又道:“就到这儿吧,请回不送。”转身时落寞的神情再也掩饰不住,连每走一步都是虚浮而失神的。
果然还是闹着玩的。
蔓华看着子期消失不见了,好容易才平息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一瞬间仿佛有心脏在跳动,为何会……我也有心吗?可此刻摸上去还是空荡荡的……
一直在这儿坐到天拂晓,直到远处传来沉重的钟声,那声音空谷传响,惊动了整个聊宁小斋,很快也会震惊这个天下。“祈穹钟”一响,表明有当家的溘然长逝,而每一次声音由强到弱,快要消失不见时,就会有下一声不间断接上,整整七声,七声……
蔓华去了地府大人哪儿,没有找到他的魂魄,甚至查不出子期的下一世,在地府找了一天一夜,一无所获。
“为何凡人可以预知生死,我身为仙却不可以?”
“这……蔓华散君,除了天帝和司命真君这种掌管命数的上仙,其他都是不可以的,小,小神也是有司命真君分发的名册记录才知道。”
地府大人一边小心呵护着被蔓华粗暴翻阅着的凡人司命录,一边小心回答。至于为什么会这样愿意低声下气,还得追溯到五百年前的地府官出了差池,导致许多鬼魂逃离了地府,天庭派了仙官下来收回,都忙得晕头转向,当时蔓华凭一把通体漆黑的手杖剑一夜之间将所有鬼魂收回,从此地府都十分敬重他,可能畏惧还是多一些。
此刻蔓华脸色难看,情绪不定,仿佛随时要将地府拆了,就算不拆地府,也不会让他这个地府大人好过到哪里去,所以小心为妙。
“那梅子期怎么回事?”
“可能是人对自己身体状况比较了解,再加上梅子期本就是修仙的,那种天赋,如若不是天生命……薄,成……成神也只是时间问题。”
蔓华散君将司命录摔在书案上,“有他的消息立马告知我。”说罢,扬长而去,这次他去了鬼城,在那里呆了五天,也是一无所获……
仔细想想这三世都命运多舛,不得善终,自己在中间又做了什么,什么也没做,什么也做不了……
“没错,你既护不了他周全,还直接害死了他。古雪载,立引丹,梅子期都因你而死,我的引丹,本该在最好的年纪活得无忧无虑,我给他最好的,不惜为他背负举国骂名,而你却……毁了他。”
这尖细之音从四面而来,刺耳挠心,叫脑袋疼痛不止。
“若非你,子期该是我的,你让他不得善终,我要你不得好死。”说罢,蔓华便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被搅碎了一般,停歇一会儿,马上又是更加剧烈的疼痛感,四肢绵软,体内四脏六腑拧刺般疼痛,索性他没有心,但那种呕心沥血之感却十分真实。他尽力要醒过来,却没有办法,可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以及周围的大概情况,也能听到有声音,只是不能听清字句;还能清楚感觉到血液的腥味涌进喉管,往嘴角一直流到自己脖子的s-hi润感,也有被不停擦拭的感觉。
其实只要说一句话就好了,一切都解决了。所以做这一切就是要逼我吗,无法从我身上汲取力量就活不了……既然如此,我们就看看,谁能扛得过去……
周围有争吵之音,听得不明白,也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只是没多久自己就被抱起来,同时有源源不断的法力输入自己体内,难受还是难受,已经疼得有些麻木,可无疑这样为自己护法还是令自己缓和很多。
好像是在空中飞了一会儿,落地了,没多一会儿忽然感觉一股火热之气涌上来,再被抱着往前走,不单单是火热之气,而是烈焰的烧灼感袭边全身,那种体内仿佛都被点燃的感觉区别于先前的拧刺之感,几乎无法呼吸了。
还是抱着他往前走,没有一刻的停留,这烈焰似乎在对方身上不起作用似的,而感受到那抱自己越来越紧的手臂,却可以知晓他并不是那么好过。
再走没多久,只觉身上道道雷火劈来,这次连骨头都像是要立马碎裂般,区别于血r_ou_之疼,此时蔓华已经感觉被这接二连三的雷火劈得失了神志,渐渐昏了过去。昏过去前,他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身体都一点点燃烧殆尽,也许再也醒不过来,也许马上化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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