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女士素来很能控制顾葭,不管是从感情还是从道德,将顾葭笼络得紧密无缝,对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
可顾葭也一向很能调动别人对他怜惜,他并非刻意,是真情实感的说话,而正是因为他掏心掏肺的天真,最是让人动容,乔女士的套路和顾葭的真心比起来,便不值一提了。
乔女士一愣,看自己的小葭比自己还要伤心,连忙说:“你这真是冤枉我,好了好了,看把你惹得,若是顾无忌瞧见了,说不得要以为我这个当妈的欺负你,可怜见的,明明是你折磨我,我想和丈夫儿子在一起有错吗?要我说你当初和顾无忌分开,一人一头住着也挺好呀,他去他的上海去,想你了就回来看看你,我们一家三口在这边住着,他发展他的去,多好?互不打搅。”
“我想和他打搅!”顾葭忍不住道,“妈,莫要说我多管闲事,童雨心都要同顾文武离婚,且这人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女朋友,新近似乎连男朋友都有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有管过你我,你何必呢?!”
乔女士哑口无言,她如今是不能骗自己这些年顾文武给生活费给自己了,因为事实明摆在那里,这些年都是顾无忌在养着他们母子!
她也不能否认顾文武的花心,因为今天她把红叶送过来的目的,很有一部分就是发现红叶和顾文武有点眉来眼去。
只是男朋友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顾文武最近还玩上了男人不成?!
乔女士脸色变幻莫测,本意想要在顾葭这里哄一笔钱出来救急,都因为这个‘男朋友’而忘记了,失魂落魄的和顾葭分了手,一路找顾文武算账去。
和乔女士这次谈话糊里糊涂什么结论也没有的顾葭实在无法释怀,出了门就受邀同小舅舅打回力球去,半夜才和阿仞分开,与弟弟一同回酒店。
爱干净的顾三少爷玩了一天,累在浴缸里闭目养神,顺道喊弟弟早早脱了衣服一块儿泡,顾无忌便一边收拾衣裳一边熟稔的翻顾葭外套口袋,口袋里果不其然又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条,纸条应当还是同一个人塞的,上面字迹随着顾葭的不回应,逐渐趋于潦草与暴躁。
【顾三爷,我觉得你倒水的姿势特别像我认识的人,你知道是谁吗?我爱人。】
【我给你讲个笑话好不好?从前有一天,一个馒头走在大街上,然后它被吃掉了。】
【顾葭,我知道你喜欢收藏钟表,我打算自己做一个送你,你尽情期待吧!】
【顾葭,你往楼下看,我在你楼下堆了个雪人,它代替我从寒夜站岗到天明,保护你的美梦。】
【顾葭,我们已经认识十天了,今天你糖葫芦没有吃干净,我帮你吃掉了,不要浪费食物知道吗?】
【小葭,你身为我的人,怎么老是不注意和其他人保持距离?我好几次都忍不住,可又怕突然出现吓到你,你说我该怎么办?】
【小葭,我快要过生日了,你准备送我什么礼物?】
【小葭,我认识你的上一任男朋友,哦,说实话,你甩了他是你做过最明智的决定,他并不太适合你,他是个有暴-力倾向且一点儿也不浪漫的家伙。】
【小葭,你今天没有穿睡衣就和顾无忌躺在一起睡觉,我不反对,可也不赞同,日后我们的婚床上难不成还要给他留一个位置不成?】
【小葭,我不喜欢你弟弟,你最好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
【很好,你选择他是不是?你会后悔的。】
大概十几张字条,每一张顾无忌都看过了,几乎像是看见了一个胆小的从一开始自以为是的接近顾葭,到后来一个人表演完整场独角戏,又擅作主张将顾葭当作自己爱人s_ao扰个没完没了,且毫无幽默细胞的疯子逐渐崩溃的过程。
这个疯子来无影去无踪,顾无忌这样的严防死守,竟也抓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可见此人很有些手段,身手更是不凡。
顾无忌心里烦躁,当真是恨不得当机立断带哥哥离开这个地方,可他是无牵无挂了,哥哥却心里记挂乔女士,强行带哥走不大妥当。
顾无忌一面将纸条烧掉,一面正准备走进浴室和顾葭对面而坐,两人一块儿脚底板踩着脚底板的推来推去玩耍一番时,他却突然顿住。
静静地站在原地大约两秒钟,他立即将客厅的灯关掉,赤脚走进浴室,一把捂住哥哥的嘴,然后做了个‘嘘’的动作,让顾葭穿上浴衣,然后跟着自己重返客厅,一面把顾葭藏到身后,一面顺手从沙发下面摸出一把枪,紧紧看着门缝下面走廊的灯光被一个人的影子缓慢遮住,顾无忌捏枪的手都做好了一-枪-爆-头的准备!
然而等待了不知道多久,顾葭以为可能过去了一分钟,从门缝看去,站定在他们门前的人却离开了,没有破门而入。
顾无忌紧崩的身体没有放松,回头亲了一下顾葭的额头,让顾葭站在这里不要动,然后打开门一看,对面小桌子上应当守夜的陈家兄弟果真不知道怎么回事的睡着了,而明亮的走廊里空无一人……
“无忌?!”顾葭心脏都要跳出来了,见弟弟回来,一下子就扑过去,抱着顾无忌说,“怎么回事?”
顾四爷搂着顾葭的腰,一手拇指去抚平顾葭的眉头,低声说:“没什么,是我过度紧张了。”
“真的?你不要唬我!这种事情我不喜欢你随意搪塞我的!”顾葭从不管顾无忌的工作,可安危他不能不管啊!即便他没有什么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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