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葭心中一动,却又连忙摇头:“我不管你的……”
顾无忌知道顾葭这是口是心非:“那你给我参谋参谋好不好哇?”
“我什么都不懂,帮不上什么忙……”
“那就算我心里憋得慌,想要找人聊天,哥你陪不陪我聊吧!”
顾无忌握了握顾葭的手,撒娇般抱着哥哥晃啊晃,顾葭被摇得笑说:“好吧好吧,你说,我听着。”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是不是该吃点什么东西?”顾无忌从顾葭身后起来,走到客厅去,拿起电话的同时问顾葭,“哥,我们吃点稀粥好不好?我一天没吃饭了。”
顾葭刚退烧,正是也饿了,便点头道:“可以再做一盘水晶虾仁吗?”
“不行,病人还是吃清淡点好,海鲜之类的不要吃,换成j-i蛋花吧。”顾无忌虽然说是问顾葭想要吃什么,但决定权还是在他的手上,顾葭听了除了长长的叹一口气表达不满,却是乖乖地没有闹着非要吃那水晶虾仁。
电话直接打到楼下的服务处,接待员收到501号房客的订餐就立马将单子给了厨房,厨房的师傅早早将备好的稀粥和j-i蛋花放到托盘上,由专程负责五楼饮食送餐服务的谢板凳从一楼送到五楼去。
谢板凳本蹲在后厨和几个打扫卫生的老大爷一块儿打牌,听到这都八九点钟了还有人叫餐,一时懒懒洋洋的不乐意动弹,可这份工作可是好不容易得来的,他不干,外面有的是人想要干:“来了来了!”
“小板凳,你给我仔细点儿!这是顾家四爷要的餐,你若是撒一点儿出来,都有你的好果子吃!”掌勺的主厨严肃的绷着四方脸,对待住进和平饭店的客人们都如同自己的爹妈一样尊重,生怕得个什么投诉,那不仅要被经理骂个狗血淋头,还要扣工资啊!
谢板凳不过十六岁,但瞒了年纪跑来这里当服务员,因为人长得喜庆,动作也利落,哪怕内心再懒,别人也不晓得,所以在众人眼里还算是个不错的小伙计。
他的名字本不叫谢板凳,但家里曾经靠编制藤椅小凳子还有贩卖木凳为生,又经常在小的时候跟着做木工的父亲一同沿街叫卖,因此街里街坊都叫他‘小板凳’,可惜父亲后来想不通,去参加了什么义和团专杀洋鬼子,后来朝廷为了求和又反过来追杀他们义和团,他父亲就死了,什么都没留下。
谢板凳笑嘻嘻的端着托盘出门,整个人从后厨走到前厅去,便像是从一个小地痞变成留洋少爷一样,突然挺直了背脊,双眼炯炯有神,每一步都走得端端正正,气质高傲,这派头,莫说当一个送餐员,就是去大学里混当个教授都有人信。
他知道自己能混得风生水起,全屏自己的皮囊容貌周正,不然在这个吃人的社会里,那个管他是谁?
他走到电梯里,电梯里头已经站了个戴鸭舌帽的男人,那男人待电梯门缓缓合上之后,便直接递给谢板凳一板药片,低声说:“给501的病人用,每天三次,一次一颗,切记不要多吃,一天就三颗,用完我会再送过来。”
谢板凳认得这个男人,前几天去他们家催债的就是这个人,他只犹豫了一秒,便收下了药片,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那我妈的债……”
“年后再说,我走了。”那人在三楼就下了电梯,裹了裹风衣,低着头,匆匆离开。
谢板凳看了看手心里一板白色的药片,上面写的都是英文,他也看不懂,但既然是药,应该是吃不死人的,而且又是长期吃,所以应该不是害人吧。
谢板凳心里也嘀咕,方才刚听说501住了顾家四爷,难不成药是给四爷吃的?那被发现了自己可不得被打断腿然后丢锅炉里头直接火化啊?
顾四爷的凶名,谢板凳要说没听过那绝不可能,但这事儿必须得做,不做自己年前也还不起钱,这个年都活不过去!
谢板凳心里有了计较,把药片藏进口袋里,便又摆出他那迷惑人的假笑出电梯,走到五楼501号的房门口,又守在门口的保镖检查了一下餐盘里的食物后,才敲响那深色的木门。
木门上有开一个猫眼,弧形的,透明的,据说是可以从里朝外看见外面是谁。
他有幸因为在这个和平饭店上班,于是试了一试,果不其然很有意思,虽然把人照得有些扭曲,却将人脸放大,能够让屋内人清楚的看见外面是谁。
可从外面朝里却是看不见的,谢板凳视力很好,也只能看见一条黑线在猫眼孔里晃荡,最终,门开了。
“先生您好,您的点餐。”
顾无忌见是个模样周正的送餐员,便让开了路,说:“送到床上去。”
谢板凳微微颔首,眼睛却是直勾勾的看进去,登时便瞧见里屋未关的卧室里面的大床一角。
这间屋子里没有开热水汀,冷得很,但卧室里开着橙色的灯,暖光撒了一室,于是首先呈现在他眼前的,便是一只修长而指甲反着亮光的手,手实在是漂亮的无法用言语形容,谢板凳从自己贫瘠的词汇中左挑右选也选不出个可以明确形容其貌的词语,只是忽地很期待看见这只手的主人。
随着脚步的加快,他终于得见手主人的全貌,但却没想到是这样病态的美貌。
这人细碎的头发因为汗s-hi所以略长的弯曲着黏在脸颊上,睫毛格外的长,灯光斜下来,便让睫毛的y-in影仿佛在他脸上开了花,是美丽黑色的东洋花,绽放着。
其次这人穿着凌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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