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们家是不是急着卖房子?”陆玉山声音充满磁性, 认真起来的时候格外有魅力。
顾葭再此摇头。
“那就奇怪了,我下属店铺的大经理今日从上海发电报给我说有人托关系要卖房子卖地卖店铺,全部抛售, 一个都不剩,而且地理位置虽然只是稍微透露了一下,但也猜得出来是你们家。”
顾葭皱着眉, 疑惑的说:“奇怪, 我对此并不知情, 无忌也没有告诉过我。”
“这件事若你不知道,无忌也不知道,就是你们顾老爷子要卖,可他既然谁都不说,还十分警惕的找外地买家,可见是想要背着你们处理,要不要我帮忙?”陆玉山视线从顾葭那思索的眼神滑下去,一路落到顾葭那已经拆了绷带的手上,他捏着顾葭的手翻过来,可见狰狞的伤口张牙舞爪地想要刮伤他的眼睛。
夜色一点点吞噬光亮,给屋檐上的两人披上一层蓝色的轻纱,陆玉山拉着顾葭的手左看右看,看得顾葭很不耐烦,抽回来便说:“我们说正经的,你给我讲的都是真的吗?”
陆玉山双手一摊:“我何时骗过你?”
“你之前说传家监视我,对我有不轨之心的时候,我就被骗了!”这话算是很牵强,明明他是因为约翰森医生跑来跟自己哭诉外加陆玉山的揣测猜让他误会,如今全数怪在陆老板身上实在很不公平,因此顾葭说完便道歉了,“不对,我方才说的不对,抱歉,那件事不全怪你。”
“好了,还有什么秘密?”
刚问完,楼下的六儿和小刘已经等了半天,忍不住开口喊道:“三少爷!下来吧,天色很晚了!”
“好的!等一下,马上啊!”顾葭连忙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询问陆玉山。
陆玉山看着顾葭,忽然就笑了,说:“其实没什么了,就这一件事,走吧,我们下去。”
“真的?”顾葭总觉得陆玉山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话说你昨夜连夜溜走就是为了给我改造相机吗?”
“正是。”
“那……谢谢。”顾葭把相机挂在脖子上,相片全放在口袋里,站起来准备下去,“还有,今天我很开心,谢谢你的礼物。”
陆玉山歪了歪头,表示:“不客气,我这是借花献佛。”
“不,我说的礼物不是相机,而是你陪我拍照这件事,我很开心。”顾葭有种感觉,感觉陆玉山就是知道自己因为陈传宝被自己间接害成这样情绪不好,才会一见面就陪自己闹。
“是吗?”陆玉山微笑道,“开心就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终于是从房顶上下去了,顾葭准备去换一身衣裳,然后再等王燃说的人来接自己,他不去不好,哪怕他的确没什么心情玩耍,也得给王燃一个面子。
而陆玉山却是双手揣着兜准备去找威尔逊医生。
“你找他做什么?”顾葭好奇,他以为陆玉山不喜欢那个医生呢,虽然没有证据,但感觉就是陆玉山不喜欢那个医生。
不过顾葭的感觉已经冤枉过陈传家一回,很是不准,这回估计也不是很准。
“找他当然是有事。”
“不愿意说就算了。”顾葭没有要陆玉山什么都和自己汇报的意思,不愿意说就真的算了,可有一件事顾葭方才借与无忌的对话告诉了陆玉山,这会子还没有个什么结论,“对了,方才我和无忌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吧?”
“恩。”陆玉山点点头,说,“我都知道了,晚点我们详谈,别怕。”
顾葭的确是有些怕的,因为的确是有人监视自己,嫌疑犯陈传家被排除、无忌也说半年前就停下了,那么是谁看见他和陆玉山在外头亲吻呢?
但其实事情过了这么久也没有爆发什么,顾葭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可若不探究清楚,又始终是个隐患。
“好,我等你。”顾三少爷与陆老板如此约定。
两人好不容易分开,陆玉山便从口袋里抽出一个笔记本,本子赫然正是之前被他丢进火盆里烧掉的那本!
陆玉山按照记忆力的路线准确来到威尔逊医生的住所,见到这位穿衣后还算高挑俊美,脱了衣裳瘦骨嶙峋的洋大夫,露出一副复杂的表情,说:“威尔逊医生,我实在是……不知道如何说。”
威尔逊医生见到陆玉山的时候,正在院子打扫卫生,看见陆玉山来,眼睛都像是能放电一样立马亮起来,冲到陆玉山的身边,双手拽着陆玉山的袖子,说:“陆兄!如何如何?!三少爷可同意了?”
谁知道陆老板却是用很古怪的眼神看着威尔逊,良久,说:“威尔逊医生,我想你是不是有妄想症?有时候太过沉迷一件事,可能就会在无数次的回忆里扭曲一件事的真相……”
威尔逊医生立马皱起眉,说:“陆先生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玉山叹了口气,打开牛皮笔记本,翻到威尔逊医生所说的他父亲记录给顾葭做手术的那一篇,结果内容和威尔逊所说的完全不同!
威尔逊一边看一边检查自己的笔记本,可这笔记本除了有一股子淡淡的墨香以外什么异状都没有!
这就是他父亲的笔记本!
可内容怎么从给顾府的一岁孩童肚子里取出另一个孩子变成了从一岁孩童肚中导出巨量的腹腔积液……?!!
“这、这怎么可能?!”威尔逊医生瞪大了眼睛不停的翻看笔记,可除了这一篇,其他篇幅都是正常的,只有这一篇不对!
“不对!我不可能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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