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狐团子美滋滋地吃着,明空不禁想起了当年的自己,当年的自己亦很是嗜吃。
这三道菜虽然算不上他的最爱,但他吃过不少次。
他尚未出家之时,母亲会亲自下厨为他做菜,他的脾气极坏,边吃边扔,甚至还会故意当着母亲的面吐出来,即便是他喜欢之物,他亦会嫌弃地道:“难吃。”
那时的他最喜欢的便是让父母为他烦恼,看父母为他争吵,他以为父母会毫无底线地宠溺他。
☆、第九回
用罢午膳,明空结过帐,方才出了酒楼,白狐团子便本能地冲着明空张开了双手:“抱抱。”
明空压低声音道:“你现下乃是少年模样,贫僧不便抱你。”
白狐团子——阮白瘪瘪嘴,委屈巴巴地道:“我想变回白狐。”
明空承诺道:“待查明了手头的六桩案子,贫僧便将你变回白狐。”
“好罢。”阮白乖巧地道,“待我变回白狐,你要时时刻刻抱着我。”
明空取笑道:“你怎地这样爱撒娇?”
阮白一派天真无邪地道:“你不喜欢我向你撒娇么?”
除了这阮白与那人之外,无人向自己撒过娇,明空不假思索地道:“贫僧喜欢你向我撒娇。”
“我亦喜欢向你撒娇。”阮白掰着手指道,“我还喜欢你身上的气味,更喜欢你抚摸我的皮毛,最喜欢你买吃食与我。”
“你着实是只贪吃的白狐。”明空失笑,他并未注意过自己身上有何气味,低首一嗅,自己身上的气味混合着佛经、檀香以及烛火。
阮白理所当然地道:“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呀,自然得多吃些。”
“你说的是。”明空又寻了一家客栈要了一间房间,并故意与掌柜攀谈,自称家中父母双亡,带着弟弟来这郓县投奔远亲,远亲却已不在原来的住处了,很是苦恼。
阮白机灵地附和着,还挽着明空的手臂道:“哥哥,我们该如何是好?”
明空被阮白唤着“哥哥”,觉得颇为新鲜,面上叹息着道:“哥哥亦不知该如何是好?”
掌柜安慰道:“两位公子定能找到你们的远亲。”
明空拱了拱手:“多谢掌柜。”
而后,他们便随小二哥去了房间。
他们在房间内歇息了片刻,便出了门去。
明空凭空杜撰了一个所谓的远房表舅,便带着阮白借由打听远房表舅之名,在这郓县四处走动。
然而,依旧一无所获。
走着走着,他们又到了那医馆面前,这郓县不大,大大小小的医馆共计一十七家,除了眼前这妙手回春堂,其余的医馆皆是门口罗雀。
明空不知何故觉得这妙手回春堂有蹊跷,遂向一在外等候的病患搭话道:“这妙手回春堂的大夫当真能妙手回春?”
病患答道:“非但能妙手回春,只要给足了银两,买下他们的秘方,何止妙手回春,连只剩下一口气之人都能救回来。”
除非有难得的天材地宝,不然只剩下一口气之人是绝对无法救回来的。
不知是这病患夸大其词,亦或是那秘方当真厉害。
明空脑中灵光突现:那五人不知是否来过这妙手回春堂?
不若先探一探这妙手回春堂罢?
他与阮白排在了队伍的最末,约莫半个时辰后,有一驾马车停在了妙手回春堂前,又有一衣着体面的小厮下得马车,并未排队,径自进了妙手回春堂。
片刻后,其中的大夫随小厮出来了,又向排着队的病患及其家属道:“老夫有疾患,须得出诊一趟,诸位明日再来罢。”
这大夫显然颇有声望,病患无人抱怨,连将要排到队的病患都乖乖地散去了。
明空看着大夫进了马车,便对阮白道:“我们去县衙一趟。”
县太爷查案去了,不在县衙,负责记录卷宗的师爷迎接了俩人,听得明空的提问,师爷回道:“大人命人彻查了那五人间的联系,五人的确都去过妙手回春堂,但妙手回春堂乃是我郓县最为出名的医馆,五人去妙手回春堂并不稀奇,且仅有一人是近日去的,其余四人去妙手回春堂已是昨年、前年之事了。是以,大人判断这五桩案子应当与妙手回春堂无关。”
明空发问道:“妙手回春堂的大夫真能将濒死之人救活?”
师爷颔首道:“本县屈指可数的巨富高举人年事已高,患了重疾,奄奄一息,据闻在妙手回春堂佟大夫的医治下,昨日已能起身了。”
明空愈发对这妙手回春堂起疑了,谢过师爷,便出去了。
阮白附耳道:“明空,许那佟大夫便是用了活人的j-i,ng气,才将濒死之人救活的。”
阮白所言与自己所想不谋而合,明空思忖着道:“倘若这假设成立,佟大夫仅是凡人,是如何取人j-i,ng气的?”
“应当有妖魔鬼怪相帮,又或者用了甚么我所不知的药物。”狐族当中便有不少狐狸是靠着与凡人*合,吸食凡人的j-i,ng气,以增进修为,维持容颜的,但阮白尚小,根本不懂何为*合,更不懂该如何吸食/j-i,ng气。
明空提议道:“不若我们便去见一见那高举人罢?”
那高举人年轻时曾中了举人,春风得意,然而,其后却是屡屡落榜,不得做官,此乃是他的心结,故而,即便后来从商,他亦坚持让旁人称呼他为“高举人”。
高举人久病方愈,容光焕发,正由受宠的通房陪着,在自家园子中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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