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qín_shòu!”苏槐咬牙切齿地说。
“还想吗?”千面将整包糖在苏槐眼前晃了晃
“……”苏槐怨念地想:不要脸,居然拿糖威胁我,我是能被一包糖收买的人吗?
我必须是。
“神君哥哥我错了。”苏槐伸手抓住糖包,满脸写着乖巧。
千面松了手,把一整包糖塞进苏槐怀里,又说:“你现在,好像没有开始那么排斥我接近了,是因为熟悉了吗?”
经千面这么一说,苏槐才意识到两个人的距离早已超过自己平时的安全范围,而且对方刚才还伸手过来捏自己下巴,但是自己却没有想起以前那些不好的回忆,也没有觉得恐惧和不安。
苏槐伸手碰了碰千面的手臂:“诶,好像是啊。或许是因为今天晚上接触太多,脱敏了吧。”
千面发现苏槐嘴里总是冒出些稀奇古怪的词:“脱敏?”
“就是因为次数一多,变得麻木了,没有之前那么敏感。”苏槐解释道。
千面为苏槐包好伤口:“明天起来再换次药,应该就差不多了。早点睡,这山洞待久了也有被找到的风险,十步一杀楼还好,魔教找人的手段防不胜防,我们接下来的几天,要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敌人。”
“魔教为什么要追杀我?”苏槐问。
“这涉及到天剑门门内的事务,我不便回答。”千面给苏槐盖上被子,自己靠在岩壁上假寐:“睡吧,我来守夜。”
苏槐缩在被子里,因为背上有伤,只能趴卧,没一会就睡得沉了。许是伤口在痛,眉毛还微微蹙着,手里抓着千面给的那。
远处是秋蝉和虫鸣的声音,近处篝火还噼里啪啦地燃着。千面摘下面具,露出面具下阳光俊朗的面孔,如果苏槐此刻睁眼,会认出,这就是他那个谜一样的,不知是侍剑还是师弟的家伙,越沉。
越沉的视线描摹着苏槐俊美的侧颜,明明是一个人的身体,但是因为换了个灵魂,就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师兄就像他的剑一样,冰冷,坚定,一往无前。他的心里从不会有别的事,不会畏惧,不会喊疼,也不会撒娇。包括他在内,师弟师妹对苏怀永远是敬畏多于亲近的。
越沉不亲近苏怀,但仍把他当做自己的亲人,就像他五年前弃剑离开师门,却仍旧把那里当做唯一的家一样。他没想到苏怀会死,而且不是死在光明正大的战斗,是死在那样一个卑劣的诡计里面。
至于苏槐。越沉伸手轻轻拨开苏槐额前的碎发,轻笑一声: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你们可真是一点都不像。只是,你到底是谁呢?但愿不是敌人吧,我还不想对你拔剑。别让我失望啊,苏槐。
☆、第 13 章
苏槐是被疼醒的,早上睡得迷迷糊糊,觉得趴得不舒服,想翻个身,结果扯到了伤口,瞬间疼得一个机灵。
千面正在收拾行李,听见苏槐的痛呼,转身问:“饿了没?这里只存了应急的干粮,先凑合吃点,一会到镇上,再找地方吃饭。”
“没事,干粮就好。”苏槐小心翼翼地挪着身体,生怕再扯着伤口,动作笨拙的像是一只不会翻身的小乌龟:“你能扶我一把吗,我翻不过来了。”
千面走到苏槐身边,将他扶坐起来,又解开他的绷带,看他背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了,看来恢复得不错。我再给你上次药。”
“哎哎哎,都开始愈合就不用上药了吧?”苏槐阻拦道,他可还记得,那个伤药涂在身上,又痛又痒的,难受得很,还不能碰。
“涂了会好得快些。”千面语气像是在哄孩子:“长痛不如短痛,嗯?早几天愈合,你也可以不用担心做什么动作回扯着伤口了。”
那……苏槐露出犹豫的表情,抓过的纸包,拿了一颗塞进嘴里,摆出一副誓死如归的表情:“涂吧!”
千面笑他:“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像你这么娇气的。”
千面很快见识到苏槐更娇气的一面,这家伙跟着自己离开山洞,没走几步就开始喊痛,一直喊道两人走到镇上,声音都没停过:“千面,我伤口好痛啊。”“千面,下坡你走慢点,我又扯着伤口了。”“我为什么受伤了还要在这里跋山涉水,这都是什么人间疾苦啊。”
情真意切,眼泪汪汪,倒是没耽误走路,脚程还不慢。
千面被喊得无法,蹲下身示意道:“上来,我背你。”
苏槐又摇头:“不了,你也受了伤,还一宿没睡,让你背我良心不安。”
再走几步,良心不安的娇气包苏槐,又继续开始喊疼。
总算到了镇上,苏槐终于不喊疼了,眼睛亮晶晶地开始左顾右盼,王大妈的包子,孙大叔的炊饼,前街的豆腐脑,后街的酸梅汤。一家家的买,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能吃,也不见长胖。
千面拿苏槐昨天的话噎他:“在京城倒没见你这样贪吃,怎么,一熟悉起来,就暴露本性了?”
“哎,在京城我不是带着苏桐嘛,好歹喊我一声哥,得有点当哥哥的样子。”苏槐一边吃一边说,猛然愣了:“坏了,苏桐这一宿没见我回去,今天早上不得急死了。”
千面打量着他着急的表情:“捡来的弟弟,你倒也上心。”
苏槐反驳道:“捡来的又如何?血缘不重要,眼缘才重要,我认了他,他就是我弟弟,我的家人。”
“放心吧,京城那边还有宁王在,你的店还有你弟弟都不会有什么事。我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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