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回到家中吃过饭已经晚上十点半了,加上她自己为了克制自己的那不受约束、如同万马奔腾一般的思维,早就精疲力尽了,把黄正澜问的那句“是顾伯母给你打电话说了车祸的事情”根本没放在心上。
故而也就没想过以顾母小孩子一般的心性,假如只给黄母打电话,岂能只说小小的车祸一事?
黄母已经过了凌晨仍然辗转反侧睡不着,她索性起来把厨房里打开将木耳泡发起来,打算第二天早上好给几口人做个凉拌菜,耳边却不停想着顾母给她打的电话。
“秀宁,怀山出车祸了!当时小意也在车上,还好两个人都没什么事,怀山不过是骨折和脑震荡以及一些擦伤。”
“只不过我想跟你说的是关于小意,本来我也不想说的,但有些话不得不说,毕竟小意总归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她有不妥的地方,我万万没有看着不管的道理。”
“你知道怀山为什么会出车祸?小意亲口承认她跟怀山在车上发生了争执,结果小意竟然不管不顾的抢环山的方向盘!幸亏怀山稳得住,不然后果简直不敢设想。”
黄母当时听了她的话心里面自然是不痛快的,什么叫“小意不管不顾”!她生的女儿她难道还不理解吗?小意会去抢方向盘肯定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但是叫她隐隐不安的会不会是小意的病情复发了?若说车祸的事她只是怀疑,那接下来对方说的话就叫她如坠冰窟了!
她听见自己的朋友说:“车祸也就罢了,你不知道怀山的女朋友过来之后,她说的那些话,虽然怀山的女朋友有错,不该对小意出手,但是小意也打回去了,打回去也就算了,她竟然还威胁人家再有下次就要把人家的手废掉!你听听这话,哪里是个女孩儿家能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混混呢!”
黄母听完只觉得头昏脑涨,如今夜深人静坐在这里,对方说过的那些话更是清晰的让她意识到,这可能是女儿发病的前兆,当年请的那个大夫说过了,若是能无限延长两次病发的时间,那女儿这一生和正常人无异。
但是如今女儿有发病征兆,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几乎什么都做不了!更是不敢告诉女儿这一切,说她可能是个精神病患者,所有一切可以治疗她的方法,可以抑制她病情的药物,都是偷偷摸摸的暗中给她吃,甚至当年她十六岁的时候首次病发她都是告诉她说他发烧摔坏了脑袋,有些事记不清楚了
深夜里黄母坐在厨房边上昏黄的灯光下,心中酸涩难忍,恨老天不公平,恨为何遗传了母亲病情的人不是自己,一时间眼泪更是无声落下。
突然肩头一重,慌忙抬眼就发现丈夫给她披了一件衣服。
黄父夜半醒来,却发现身边不见了妻子,不由得想到睡前她担心的事,出来就发现果然她坐在餐桌边上发呆。
“抱歉!我吵醒你了。”
黄父摇头:“不关你的事,我本来睡的就不踏实。”
“我”
“你不必说,我也能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今晚看小意的样子,丝毫不像是发病,我只猜测可能是晚上怀山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小意,最近这几日只要她按时吃那药,别让她再受刺激可能就像以前一样慢慢平复下来了,我们两隐瞒了六年也不过是想让她跟普通人一样罢了,而且躁郁症除了情绪上的问题,丝毫不会对别人有影响,今晚她能说那些话可见是气的狠了,如今我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话刺激到了小意。”
黄母先是苦笑了一下,然后话说的越来越顺畅:“我若是知道当年怀山和小意亲近换来的是这样的结果,我宁可收回当年那点怜爱之心,免得他们纠缠不清。我如今也算看清楚了,若是小意这次真的病发,我们就把工作辞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带着小意过日子就好。”
黄正澜站在房间门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父母说的话如同从天边传来的一样,他神色恍惚的听见“躁郁症”三个字,等到父母说要带着妹妹去山清水秀的地方过日子他再也忍不住将原本就没合严房门拉开来。
半夜三更,黄父和黄母被这声音惊到,不约而同回头就看见儿子穿着睡衣出来,那神色一点都不像刚睡醒的样子。
黄正澜如同脚下踩着浮云一般走到父母跟前问:“小意得了躁郁症?”
那三个字从他嘴中说出来尤其艰难,黄父黄母两人有些不知所措,听到这几个字就知道儿子估计什么都听到了!
黄父安慰的拍拍妻子的肩膀,有些无奈的说:“原本我和你妈妈从来不在家说这些事的,就是怕有一天你们会知道,可见我们的顾虑是对的。”
距离女儿当初发病已经六年多了,他们以为会一直这样平稳下去,谁想到突然有一天她有再次因为顾怀山而变得有些癫狂,尤其是在这件事上最自责的黄母,更是失了分寸,连当初夫妻俩越好不在家谈论这件事也忘记了。
“去我们房间说吧,若是可以,这件事小意最好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如今既然黄正澜已经知道了,黄母的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而且晚上关于车祸还有关于微凉说的那些话,她心里面存着不少疑问。
“小意的病我一会跟你说,你先把小意和怀山父母在件事的反应上说一遍,越详细越好。”她说完瞥了一眼黄正澜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怀山的那个女朋友为何打人的事你也详细的说说。”黄父一下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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