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顾小天赶走,原是要冷静冷静,顺便让顾小天感受一下失去的滋味,可到头来竟把自己弄成这副狼狈模样,他不仅没有冷静下来,反而愈发急躁,父母多说一句话都会让他心烦。
父母大约看出他在感情上受了挫,知趣的不再提见他对象的事,还带他去千年古城旅游散心。
李时昂不想让父母担忧,因而故作兴致勃勃。
偶尔也会碰到让他真心实意感到开心的趣事,下意识的想要分享给某个人时,那种窒息感便再度涌上,仿佛被绳索铁链紧紧捆.绑。
不知多少次,李时昂拿起手机,在聊天框里输入大段大段以“分手”或“原谅”为主题的文字,落下句号后又全部删除,改发一条体面的朋友圈。
他压根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记下的仇必须要报复,他不好过,顾小天也不能好过。
饶是这样,他还是买了元宵节回a市的高铁票,一下车就迫不及待的往公寓赶,并在楼下超市买了一袋黑芝麻汤圆。
然后他看到了那封检讨书。
满满歉意和愧疚的内容,简单总结就是:对不起,我喜欢你是假的。
李时昂气的简直想笑,他居然被一个这么笨的人骗的团团转。
“我们分手吧。”
短短五个字,输入的时候如释重负,要发送的时候却心如刀绞。
在那一刻,李时昂终于明白,他自以为能把控好的感情,早已投入过度,甚至无法及时止损。
冬日里白昼短暂,不过五点钟,太阳便已不见了踪影,满天的火烧云无比瑰丽,为落地窗外毫无生气的高楼大厦披上了一层温馨的暖色。
李时昂换了睡衣,立于窗前,手里拿着造型圆润可爱的喷壶,给渴了好多天的花花草草补充水分。
场景跟画报似的。
顾小天欣赏了一小会,主动过去打破僵局,“你饿不饿?我,做饭给你吃怎么样?不然叫外卖也行……”
“我困了。”李时昂把喷壶放在窗台上,转身走进了卧室。
被子铺的平平整整,上面盖了一层遮灰的床单,他走那天什么样,回来就什么样,连床头的兔子玩偶都没动过。
李时昂嗤笑一声,粗暴的扯掉了床单。
为什么生气呢,难不成还指望顾少爷一个人在这住,等他回来?
被瞪了一眼,顾小天觉得莫名其妙,倒也不放在心上,“嗯……既然困了,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去哪?”
“去超市买点吃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了。”
李时昂没说话,拍了两下身旁的空位。
顾小天以为他要和自己深刻探讨一下人生,默默过去坐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躺下。”
“哦。”
火烧云的颜色逐渐浅淡,夜幕侵占,不见星月。
卧室里残留几分微凉的光线。
李时昂在他耳边,声音低低道,“你是不是很害怕我离开你,放心,我不会的,你这么有钱,我又不是傻子。”
顾小天这会才理解他的话。
忘不了过去,谈不上开始,就这么耿耿于怀的耗着,什么时候他觉得够了,可以了,算完。
“你说这些话,不觉得难过吗?”
“实话而已,你觉得刺耳了?”李时昂搂住他的腰,半张脸都埋进了他肩膀里,孩子气般执拗道,“刺耳我也要说,你要是受不了,可以把耳朵闭上。”
顾小天想把耳朵闭上,就是c,ao作难度略大了点,还是究其根源比较好,“我怎么做,你才能不说?”
“自己想。”
嗯……看来是有方法的。
顾小天侧过身体,小声问,“你不能指教一下吗?”
李时昂道,“我买了汤圆,在冰箱冷冻层里,你饿了可以先煮着吃。”
话题转移的让人猝不及防,等顾小天回过神,李时昂已经睡着了,睫羽低垂,眉头舒展。
……
元宵节过的稀里糊涂,汤圆是第二天早上吃的。
李时昂一口气睡了十四个小时,j-i,ng神相当饱满,面色都比昨天好看,他将碗里最后一个汤圆吃掉,抬起头对顾小天道,“耿杰约我中午去会馆打球。”
“嗯?林佰川他们不是还没回来,都谁啊?”
“就那几个人,耿杰说好长时间没运动,手痒痒,随便打打3v3,你要一起吗?”
顾小天自然要去,“正好,我想买双球鞋,你帮我参谋一下呗?”
他哪是想买球鞋,就是趁着气氛还不错讨好一下臭弟弟罢了。
李时昂果然没拒绝,还给他推荐了一家款式和鞋码比较齐全的店。
这年头球鞋被炒得十分火热,鞋贩子大量囤货,品牌商推波助澜,配合媒体造成市场紧缺的虚假繁荣,原价几千块的鞋一经转手就能翻三到五倍,偏偏越是贵越是有人乐意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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